和静公主一听紫秆朱砂兰,似乎想起了什么,她快步走到我跟前,一把从我手里抢过那荷包,放在眼前仔细辨认。她的眉头越皱越紧,眼中闪过一丝惊怒,“没错,就是这紫秆朱砂兰!那日十二哥还让我瞧来着,这草的枝茎有特殊的纹理。他说这花甚是奇特,还说要送给贵妃娘娘呢,怎么如今会出现在香妃娘娘这儿?”
和静公主猛地转身,恶狠狠地看向高贵妃。高贵妃脸色煞白,眼神躲闪,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开口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太后见状,微微皱眉,说道:“贵妃,你有什么话要说?”高贵妃先是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下来,眼中泛起泪花,朝着太后和乾隆拜了下去,泣不成声:“太后,皇上,臣妾冤枉啊!这花……这花的确是十二阿哥送来,可臣妾从未想过用它来陷害香妃娘娘。
乾隆皇帝眉头一皱,威严地说道:“把那荷包拿上来看。”侍从立刻将荷包呈递到乾隆面前。乾隆仔细端详,眼神逐渐变得犀利,他认得这荷包上的丝绸质地与花纹,“哼,这丝绸正是前几日高恒的女儿送给你的扬州真丝,当时她还说是专为贵妃你准备的新奇之物,如今却出现在这里,你作何解释?”
高贵妃面露惊恐,连忙磕头道:“皇上,太后,这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臣妾啊!那荷包……那荷包是赵嬷嬷经手的,臣妾只是让她收着那丝绸,并未让她做成荷包啊!”
太后微微点头,开口道:“皇帝,哀家觉得贵妃所言有理。这赵嬷嬷在宫中多年,难保不会被人收买,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乾隆看向太后,神色稍缓:“皇额娘,您的意思是……”
太后轻咳一声:“赵嬷嬷伺候贵妃多年,平日里也算本分。但这后宫之中,人心复杂,说不定有人许了她什么好处,让她犯下此罪。哀家看,先审问赵嬷嬷,若她是被人利用,也莫要冤枉了贵妃。”
和静公主急道:“太后,不能仅凭贵妃一面之词就认定是赵嬷嬷的错啊!这说不定是高贵妃的诡计,故意推给赵嬷嬷。”
香妃在一旁轻声说道:“公主,算了吧。这宫中的争斗本就无休无止,如今赵嬷嬷已经被推出来顶罪,再查下去,也只是徒增冤孽罢了。”香妃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与无奈,她深知在这深不可测的后宫之中,自己的清白虽然暂时得以证明,但想要真正摆脱这些纷争,谈何容易。
我见和静公主情绪激动,急忙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微微摇头示意她冷静。待她看向我,我用眼神向她传达我的意思,然后轻声说道:“公主,莫要心急,此时证据尚不确凿,不宜与太后和贵妃起正面冲突。”
和静公主听了我的话,心中虽仍有怒火,但也渐渐冷静下来。她深知高贵妃受太后宠爱,这在宫内是人尽皆知的事,而太后对自己也十分疼爱。前不久的和亲之事,若不是太后出面求情,恐怕自己早已远嫁蒙古。如今自己这样咄咄逼人,岂不是让太后难堪?再者,自己平时与高贵妃相处也算融洽。二人时常在宫闱花径间相遇,一同赏花品茗、笑语闲谈,那些看似寻常的过往,如今一一浮现眼前,让她心中泛起一丝不忍。
她深吸一口气,对太后说道:“太后,您向来公正,儿臣也相信您的判断。只是此事关乎香妃娘娘的清白,还望太后能彻查,莫要让奸人得逞。”太后微微点头,神色缓和了些:“和静,你能这么想便好。哀家自会让皇帝查明此事,不会冤枉了好人。”
很快,赵嬷嬷被带到了众人面前。她一进来便“扑通”一声跪下,浑身颤抖,眼神中满是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