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又看向沈延之,“余家那桩婚事,你若是不愿,朕也不会勉强于你!”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不管是权衡利弊也好,亦或是觉得亏欠,他都不想让沈延之觉得委屈。
余家那小姑娘,他着人探查了底细,那就是个搅家精,且似乎在北地时便已经与人不清不楚,这种人,怎么能成为他皇儿的妻子?
只是圣旨已经下了,他断没有收回成命的道理,至于后头的事,他还得仔细琢磨该如何。
“不必,此事是微臣答应的,就不会有悔婚坏人姑娘清誉的道理!”
凤眸恢复了以往的清明,他站起身道:“若是无其他事,微臣便先行告退。”
恒武帝张了张嘴,说不出挽留的话,再待下去,他怕两个孩子之间的怨念会更深。
“去吧。”
无力的挥挥手,他又看向还跪在地上的二儿子:“你也走吧,朕累了。”
看着两个孩子的身影一前一后的走远,恒武帝忽然正强撑着挣开景仁义的搀扶,缓缓的坐在地上。
“陛下?”
景仁义心里突然觉得,他们当真是老了。
“来。”
恒武帝拍了拍身边的地砖,示意景仁义坐下,两个加起来都有百岁的男人,就这么席地而坐。
“唉,你说说,朕是不是年轻时候战场上杀的人太多,所以到老了才会在孩子身上报应回来了?”
这话说的景仁义属实是不敢接,他小心的揣摩着圣意,半晌才皱着眉头宽慰道:“陛下杀的都是些宵小之辈,为的也是护卫我朝百姓能够安居乐业,怎么能和其他的相比较?
再说这事错也不在陛下娘娘,都是苏定安个老狗做的孽,老臣也是后知后觉,原来早在陛下初登基之时,怕是这老狗就已经着手布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