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之说完便不欲多留,转身要走的间隙却听得赵渊低声道:“是不是跟苏定安有关!”
赵渊当日虽然被下蛊失了心智,但当时他也明明白白看见沈延之双目赤红发狂的那一幕。
虽然事后恒武帝勒令众人不许再提,但也有不少人私底下议论沈延之怕不是有什么隐疾,否则怎么解释他那天的模样?
赵渊现在只迫切想要一个答案。
闻言沈延之修长的腿顿住,他背对赵渊,盛夏时节的阳光炙热,透过宫墙上的琉璃瓦洒进。
浓黑如墨的长发被牢牢困在官帽里,精瘦的腰身上是一条黑色束带,一身暗色官袍与红色宫墙泾渭分明。
仅凭背影便能瞧出他的风华绝代。
赵渊看着不禁有些走神,也不怪他妹妹一心扑在沈延之身上。
但就在他思绪飘忽间,沈延之忽然开口了。
“下官不过是厌了皇权争斗,一心只想成为陛下的纯臣罢了,难道这也碍了殿下的眼?”
此话实为诛心。
赵渊瞳孔微缩:“你如今就是这么想我?”
他以为沈延之是自己的知己,是至交好友,却没想到经过苏丞相一事,他居然彻底转换了心性。
话已至此,两人再没什么好说。
沈延之一路朝着宫门外而去。
若要问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他现在只恨自己当初为何要入京!
原本只以为自己与万千孤儿一般,只是阴差阳错被掳了成为其中的一员。却没想到记忆中模糊的影子在一朝看清面孔后,他只觉得剜心刺骨的疼!
没什么比在得知母亲偏爱幼弟,甚至不惜在只能一人活命中放弃自己更来的难过吧?
既然你最为疼爱他,那我就偏不让你如愿!
是夜。
景洛在熟睡中忽然被人搂住。
熟悉的气息萦绕在身遭,耳边是粗重的喘息声。
“别闹,今儿我带着人巡街处理了好些事,困着呢。”抬手扒拉开身上胡乱游走的大掌,他闭着眼将人抱着,转而钻进对方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