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干脆一口气吐了出来:“现在想来,琴弦该不会也是她弄断的吧?为的是让云雁姑娘当众出丑。”
“何止是出丑那么简单!她怕是想要云雁姑娘的命。你难道不记得当时被老爷捏碎的糕点了?”
原先一直没有开口的周震涛听到“断弦”二字,面色变了变,连忙派人寻来了大管事。
大管事擦了把额上的汗,凑近他耳边小声道:“老爷,弦切面很是平整,很明显独幽是被人动手脚了。只要轻轻一勾,弦就会断。”
“这么说,她果真要害夫人?”周震涛瞳孔一缩。
大管事没应声,但沉默已是答案。
不仅是要害赵玉燕,更是害云雁。
好一个一箭双雕!
如果不是云雁技艺高超,这首曲子早就失手了,赵玉燕状态或许更糟糕。
这个女人果真恶毒,要是赵玉燕出了什么事,绝不能让她活着离开。
周震涛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吩咐:“赶紧去后院看看夫人现在如何。”
颜衿远远瞥见那几个离去的小厮,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看不穿的痛快。
凉亭不大,此刻风声很小。
原先花楹几人的话语不仅传到周震涛、肖辞、沈知舟等人的耳中,更是无孔不入地钻进采苹的耳朵里。
采苹顿时气得直咬牙,一口唾沫横飞,怒骂:“呸!什么玩意!云雁也配和我比?”
她扭头挣扎着不肯走,冲凉亭一众人咬牙切齿地大喊:“她连我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无凭无据凭什么诬陷我!明明是她三番四次挑衅我!”
“我家姑娘性情最是温和,怎么会挑事?”花楹趁机用力掐了一把大腿,疼痛感顿时从腿上蔓延开来。
她扯高了嗓子,声音哽咽:“是你欺负她,你说她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乡野丫头,还说她挡着你的路,叫她滚……”
原先早被撩拨思绪的一众小厮丫鬟,见无人喝止,便也借着这个机会,发泄着内心的不满,明晃晃跟风骂了起来。
“对,我们也看到了。你本就看云雁姑娘不顺眼,下毒害她又有什么奇怪?”
“杀人凶手!”
“心肠真歹毒!”
“不能放过她!”
“贱蹄子!”
“你们……”采苹急得跳脚,脸涨得通红,一副要哭又哭不出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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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衿见花楹把人气得差不多,遂轻咳了一声,又拍了拍胸口。
一脸我很娇弱的模样:“大家都别说了,大人自有定夺。”
一时间,骂声便也停了下来。
肖辞回头看了她一眼,脑中涌出奇奇怪怪的感觉。
明明昔日长街上,一人单挑几人,完全不在话下,今日这嘴乖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