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上,秦国的诸位武将们向来都是个性鲜明且都有自己的想法,这一点从昔日的武安君白起身上便可略窥一二。
秦臻见到王贲这般,便缓缓放下手中的笔记,上前安抚道:“王兄你有所不知,在出兵攻韩之前,大王和上将军确实是一心想要灭掉韩国的。然而,时过境迁,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局势也发生了变化。如今,大王和上将军的真实意图已然不再是单纯攻占韩国这么简单了。”
说到这里,秦臻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实际上,他们眼下的目标并非韩国,而是日后对赵国发动进攻。此次我们攻打韩国,进展相当顺利,不仅成功拿下了成皋和荥阳这两座战略要地,而且只要等跟韩国的谈判一结束,还有其他韩地也都会尽数归入秦国版图之中。不过,这皆只是几处跳板而已,真正剑指之地,乃是赵境。”
听完这番话,原本眉头紧锁的王贲突然间双眼一亮。:“秦大夫,何以见得?”
秦臻将其引领至一幅地图之前,伸手指向荥阳城所在之处:“王兄你看,倘若这周边一带皆被我大秦所占据,那么向东则能够径直抵达魏国大梁城,向南更是可以直接逼近韩国新郑。待到那时,再集结兵力发兵攻打赵国。
同时,派遣使者警告魏、韩二国不得出兵援助赵国。若他们胆敢违抗,我大秦便能长驱直入,直捣两国的都城。如此一来,你觉得他们还有胆量发兵救援赵国吗?一旦这般局面形成,三晋之间再也不会联盟了。”
此时听到这里,王贲双眼绽放出更为明亮的光芒:“既然如此,依你之见,大秦究竟何时挥师攻赵?”
“这我就不知道了,要想知晓确切的时间,你得去问大王跟上将军。”秦臻摊摊手。
秦臻这番话一出口,给王贲气的够呛:“你......不当人子也,说了这么多,结果等于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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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子楚元年,九月中旬。
韩国割让格氏、市丘两地于秦,以此来换取暂时的和平与安宁。
并且将韩相张平的儿子,作为人质送往秦国。
然而,韩国并没有将韩非送去充当质子。
其给出的理由是,韩非目前行踪成谜,不知所踪,实在无法满足秦国的要求。
而事实上,情况也的确如韩国所言,此时的韩非正不知躲藏在何处呢。
不过在蔡泽的谈判下,成功使韩国将原本每年需向秦国上缴的三千斤精铁数量大幅提升至五千斤。
当蔡泽如愿以偿的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之后,他立即挥笔写下一道文书,并迅速发往巩邑,指示将张平送回韩国。
只是,在此期间却发生了一段鲜为人知的小插曲:原来,张平并非只有一个儿子。
他府邸的家宰,是个心思缜密之人。
原本按照常理来说,应当是将张平嫡长子张良送去秦国才对。
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位家宰却反其道而行之,竟没有选择送张良前往秦国,反而将比张良仅仅晚出生了三个月的庶长子张鸣给送去了。
这家宰将张鸣送到了蔡泽的手中,并让其充当起了人质。
为了避免事情败露,家宰竟然还给张鸣改了名字,就叫做张良。
这两个孩子本就年龄相差不大,都还是年幼的时候,再加上他俩模样生得颇为相似,所以,一时之间居然成功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未能察觉出其中有什么异样来。
半个月后,出征的秦军将士们完成了使命,踏上归程。
那些被攻占下来的城池里,一部分将士奉命留守,以确保新占领土的稳定和安全;而其他大部分人马,则向着咸阳城进发。
赶在十月年节前,大军终于抵达了咸阳城下。
此时,秦臻站在战车之上,心情激荡不已,他抬头望向城头,只见嬴政、若离等人站在这里。
他们显然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脸上满是期待与喜悦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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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宫,大殿之上。
刚刚归来的一众将领们并未选择径直返回各自的居所休整歇息,而是首先匆匆赶到咸阳宫面见赢子楚。
高台之上,赢子楚缓缓扫视着下方站立的一圈将领,脸上流露出欣喜和振奋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