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许多双胞胎都会做的那样,祁太钺小的时候经常与祁焱互换身份玩,祁焱的演技可谓破绽百出,但祁太钺伪装祁焱却是一把好手,只要祁焱不在身边当猪队友,家里几个人都能被他诓得团团转。
但栾以宁不一样,祁太钺从第一次见这个“弟媳”的时候就没被认错过,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只要瞄一眼,栾以宁就能迅速判断出兄弟二人,对此祁太钺啧啧称奇,祁焱这小子可真是傻人有傻福,还真让他找了个聪明老婆。
不过即便如此,祁太钺依旧致力于逗自家蠢弟弟。
那次祁太钺琢磨过两人奇妙的氛围,还是不大想失去这个拉高全家人的文化水平的“弟媳”,被拆穿后难得善心大发:“宁哥,我们祁家虽然家教比较严,但也是很自由的,不兴强迫这套。”
栾以宁以为他说的是祁焱与他的问题,想劝他和祁焱分开,心不由得沉了沉。
但祁太钺笑眯眯的,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你刚加入我们家,慢慢习惯就好,我们祁家人丁兴旺,只有一个家训——你不愿意干的活有的是人去干。”
栾以宁:“……”还挺符合国情?
不过,祁家人对此的理解显然与如今的就业市场现状有所偏差,祁太钺说:“所以妈从小就教育我们,去干自己愿意做的就好了。”
“大哥不排斥继承家业,铺盖一卷就去了部队,但对生意不感兴趣,刚好我擅长,而祁焱对这两方面都不感兴趣,自己搞了个小娱乐公司也弄得风生水起,所以嘛,栾教授参加个学术交流会不比这劳什子的商业晚宴自在的多?”
祁太钺不故意装祁焱的时候眼神圆滑而狡黠,笑意隐匿后,瞳孔隐含的一点深色又显出不符合这个年纪的城府,但对着家人,他一般都带着三分笑意。
意识到他说的可能不单纯是订婚宴的闹剧,栾以宁神色认真起来,但祁太钺却没继续说,点到即止,转而又说回到当天的事情。
他面对着栾以宁,用着好像吊儿郎当又夹杂几分认真的语气说:“像今天这种水平的订婚宴,祁家愿意来是给他们面子,当初殷殷切切,求也要祁家出席,如今却做出这种事——”
说到这他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冷漠:“看不起祁家就要付起相应的代价,只被祁焱揍一顿连利息都不够付的。”
祁太钺眨眨眼,他可不像祁焱嘴那么笨,简简单单地代替祁家表达了他们的态度:“祁家的声誉没那么容易被影响,一些没必要存在的声音可以直接让他们闭嘴,祁焱这点就做的很不错,我们全家人都认可,就算真有事也有祁家兜着呢,顶多挨妈一顿打就过去了。”
两人心知肚明,在场的人看不起的不是祁家,祁太钺点出来的没必要在意的声音,不仅是那些外人的势利偏见,更是深埋在栾以宁心里隐秘的纠结自卑。
当然,他说这么多想表达的最重要的是祁家永远站在栾以宁这边。虽然他的蠢弟弟不会说话,但他这个祁家最伟大的发言人,关键时刻可不会掉链子。
栾以宁听懂了但一时没组织好语言,正巧祁焱找过来,祁太钺又装起来:“我下次不拉你来这种地方还不行吗?老婆你别生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