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疏祤说得，渐渐泪流满面，“可那个学校，是不正常的，那个专业，是恐怖的。它是用来学习如何掌控活人的脑律、肝脏，进行秘法模拟提取活人意识，进而，那人就脑死亡了。”

“或者，那人只能活成一串代码，在这个世界里，那人只剩植入脑电波这一路径可活。”

“我无用反抗过，换来的是，母亲的痛苦，还有我曾经的那段感情里……女朋友的失智。”

霍姒倾安抚地拥抱他，等他平复些，才问出声，“所以，后来那脏东西盯上了我，而脑电波，便是它为我安排的结局吗？”

“……是。”他点点头，不敢看她了。

“疏祤，那换你听我说。”霍姒倾知道他的害怕、无助和自责。

“那个脏东西，叫萨丽维，已经被带我回来的那位安森德拉女皇给除掉了。虽然林阿姨回不来了，但是你可以解脱了、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阿姨泉下有知，会安心的。”

霍姒倾说到后面，很心酸。她已从安森德拉陛下那里知晓了。

原来，他身上时常给她的宁静感，其实，是死气。萨丽维在他身上下了符阵，是阴阳冢里的双九阴阳术，此术强大又玄奥，可通过生死消长、阴阳牵制等来桎梏安森德拉陛下。

她体内的暴虐感，则是源于安森德拉陛下本身的恶念之力和她自身能量的互相排斥、碰撞和抵触。他之所以可以让她的暴虐平息，是因为他身上的符阵将安森德拉陛下的恶念之力压制住了。

可现在破了，九阳却是会遭受反噬的。

但哪怕他已经临近生命的尽头了，她仍想让他好好的，去完成他自己年少时的心愿，或者说，弥补一下遗憾。

“好。”许久后，他才定定应下，后请求道，“姒倾，我们一起去看看她，好不好？”

“是那个曾经的女孩吗？”

“嗯，是她。我……”兰疏祤想和她解释原因，而霍姒倾懂他提出这个请求的出发点，“好，那我们就一起去看看她。”

她明白，他是在自责自己连累了那位女孩，从前又因为萨丽维的存在，不敢去做什么；但现在，他想看看她、他能不能为她做些什么。

或许，他还有别的想法，但她尊重他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