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凌川迟疑道:“可是属下有错处?”
她深知若是不与他说清楚,他定然不会轻易离开。
当下将今日在大殿上皇帝过问的事说与他听。
“你今夜便走,按照我给你的路线一路向北,拿着我的信物,到时自会有人接应你。”
“若属下走了,您身边一时没有可用之人,属下不放心您的安危。”
朱聘婷纤指抚上他的脸颊,笑道:“日后我出府多带几名侍卫便是,你这一去,凡事都要小心为上。”
他知她既然已经下定的主意,任谁都不能轻易改变,嗫嚅道:“那就让属下今夜再服侍您一晚,明日一早便离开。”
朱聘婷手指停滞一瞬,继而笑着答应下来。
吕公公安排的人自他们出宫之后便一直盯着,见他们直接乘着马车进了长公主府,不敢轻举妄动。
一夜无话,翌日一早,一个车夫打扮的人赶着马车出城,一路往北去。
长公主知道皇帝对她已经起疑,吩咐手下将手中要做的事全部停下,静待时机。
昨晚闹腾的太过厉害,她正在房中歇息,丫鬟来传话,说是门房外有人求见。
来人说话带着北边音调,言明长公主曾在商队里定下过一批毛皮,今日来交付。
朱聘婷正想拒绝,蓦的想起一事,吩咐将那人从后门带进府。
她屏退下人后亲自去见,果然见到了那张记忆中陌生的脸,来人较那人面相更为柔和几分,行事显得极为矜持。
来人不过是十八九的年纪,身穿着寻常男子的长袍,乌发梳成异族的编发,上面戴着顶皮帽子做遮掩。
格日勒怔怔的看向眼前雍容华贵的妇人,想来这便是阿爸醉酒后时时挂在嘴边的负心人。
阿爸骂她心狠,利用完他就将他连带着她为他生下的未足满月的孩儿一同丢弃。
后来她新嫁他人,对他们爷俩仿若不识。
他想象中的刻薄妇人应该生得似夜叉,怎么会有这般美丽的负心人,这个人还是他阿娘。
朱聘婷瞧着立在那处再无动作的人,心中百感交集,颤然出声:“是你阿爸让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