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青瑶想起这处就气不打一处来,愤然道:“你说她既有身子,不安心在家养胎,还要去参加喜宴,给他府上的帖子又不是给她的。”
裴文君忽的想起什么,问她:“可有人瞧见郡主是因何落水的?”
冯青瑶摇头,事后她也打探过其他几位一直跟在温雅柔身边的贵女,他们都被当时场景吓住,哪里还有心思注意那处情形。
她转过头来对上裴文君,神色犹疑:“你可是瞧出什么不对?”
“咱俩当时并未在场,哪里能瞧出什么。只是......”
常玉秀一向不是个安分的,先前她来平阳王府中作乱被阻,此次难保不是她又起的什么坏心思。
冯青瑶与她对视一眼道:“我再去府中查问一番昨日随侍在旁的丫鬟,兴许能问出些什么。”
.........
李府内院。
常玉秀不动声色的喝完一碗苦药汤,将碗放回木盘里。
一旁的丫鬟端着木盘出去。
琼枝在旁伺候她漱口,叹息道:“夫人此番可是有意为之?”
常玉秀斜睨她一眼,淡淡开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夫人一向是谋定而后动,做事有章法,怎么会为了清河郡主这般舍生忘死,她先前还那般待您。”
李正孝不在府中的时候琼枝依旧是来她屋里伺候。
“你今日倒似忽而开窍了一般。”常玉秀笑容里带着丝揶揄。
琼枝面色一滞,自那晚她被抬作姨娘开始,夫人同她说话便不同往常一般亲厚,总带着股冷嘲热讽的意味。
可她先前也是为着夫人才这般做的,不然谁会愿意去与一个常年宿在烟花柳巷的男子做姨娘。
她轻叹一声:“人要是能真的傻一辈子也是一桩好事。”
常玉秀似才想起与她往日的情分般,安抚道:“我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你也知道咱们在这府中的处境,若是不为自己争一争,难道要被困死在这牢笼里?
此番长公主将我收为义女,多少也算是有了依靠。你瞧着今早府中流水一般的补品全都送过来,是为何?还不是看着我身后有人依仗。”
琼枝被她面上浮起的冷色吓得一滞,低下头去不敢再言语。
李府书房,李二老爷正在教训儿子。
李正孝低着头不敢应声,往日他做事一向都是瞒着父亲的。
李羿胜都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也不指望这个儿子能考取功名,光耀门楣,只求他不为家里惹出祸事便好。
如此也为着点别的目的将那常家女娶进府中,现下她既又重新得长公主看重,便也不能再弃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