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进外院,就瞧见几个大红木箱子放在院中。
前厅里,谢宣芳正陪着宋婉茹喝茶。
她上前行礼,谢宣芳笑意亲切。
“君儿快来母亲身边坐,吕夫人今日特地来看你,还带了院中那些礼物要与你添妆呢。”
裴文君疑惑看向宋婉茹,见她但笑不语,开口道谢。
宋婉茹起身上前拉着她的手,笑道:“咱们之间还说什么谢字,要谢也是应该我谢你。
昨日你救下荀儿,吕公公特地让我备些薄礼送你,虽说不上多珍贵,倒也都是平时万岁爷他老人家赏下的,送与你添妆正好。”
她话是对着裴文君说的,声音却比平时高上几分,她眼神还不时往谢宣芳的方向瞟。
裴文君强忍着笑出声的冲动,浅施一礼:“多谢吕夫人。”
宋婉茹对着她眨眨眼,又道:“吃茶吃得有些饿,我去你那里讨几块点心吃。”
说完,转身对着谢宣芳施礼道谢:“多谢裴夫人款待,院子里的箱子还请您安排人帮抬到昭儿的院子里去。”
谢宣芳面上陪笑口中答应着,连忙起身还礼。
待她二人走远,她才板起脸来,阴沉出声:“一个平阳王府还不够,她如何还搭上吕公公房里的。”
近日京中传闻,皇帝身边最受重用的司礼监掌事太监吕公公房中收进一位女子。
很得吕公公喜爱,不止将家里掌事之权交予她,还为她与自家那不成器的侄儿彻底断了关系。
胡妈妈上前开口:“听闻这吕夫人是从那江南宋家来的,本也是罪臣之女。得了吕公公护佑,连带着家里人都没遭那些罪。宋家与王家本就有往来,她二人相识也不稀奇。”
谢宣芳一脸鄙夷之色,轻嗤出声:“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以色示人,色衰而爱迟,看她能得意几天。更何况侍奉的还是个公公。”
从前也听得宫里人的那些磋磨人的手段,面上风光,背地里不定怎么被折磨的。
这般想着,谢宣芳心中堵着的一口郁气才稍稍纾解。
这厢小院里,宋婉茹将昨日吕秋明母亲尤氏的一番做派说与裴文君听。
她庆幸道:“昨日我险些自乱阵脚,幸而得你提点,堪堪稳住。瞧着许是幼时他哥嫂对他极好,吕公公对那他寡嫂很是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