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着她走,走了便不要再回来,倒是更好!” 谢宣芳怒目圆瞪,咬牙切齿骂道。

那小厮闻言正要去院外回话,被她旁边的妇人止住。

“您消消气!何必同她一个小丫头置气。她现下如此猖狂只不过是仗着有外祖家舅父撑腰,他那舅父能待几日,待他走后要如何行事,还不是由着您这当家主母说了算?”

说话的是谢宣芳的陪嫁胡妈妈,向来精于算计,城府极深。

谢宣芳抬头看向她,胡妈妈满含深意的点点头,继续道:“主子现下要做的事既是给外人看,也是给老爷看的。若她真的就此走了宿在别处,倒叫外人看笑话。

不若让他们知道您是看重这位大姑娘的。如此一来,日后她做出什么错事也跟您无关。”

谢宣芳看懂了她眼中的算计,换了副喜笑颜开的面色:“待纵的她无法无天,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也就嫁不进平阳王府了。”

胡妈妈扶她起身向外走,赞叹道:“正是呢。”

门外两方正僵持不下间,周围陆续围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

大门打开,自里面鱼贯而出两排家仆。

最后出来的自然是由着胡妈妈扶出来的谢宣芳

她面色祥和,朝向他们这边看过来,微笑着道:“贵客临门,招待不周,还望莫要见怪才是。”

王如盛这次没有先行答话,只是看向裴文君的马车。

裴文君摘了帏帽,由芸儿扶着下了马车,款步上前给她请安道:“给母亲请安,适才听闻蔡管家说母亲染了风寒,现下可是好了?”

裴文君声音柔和婉转,听得众人心神一震,闻声看去。

右边的看众接连赞叹,好一个堪称倾城之姿的绝色美人。

但见她巴掌大的小脸,柳眉弯弯,丰盈的唇似湖光潋滟般润泽,含着笑的杏仁眼更显得人娇而不燥。

左边的看众连连叹息,可惜了。

这白嫩肌肤面颊之上竟然有一道长约一寸红色的疤痕,容颜已悔,怕是也找不到好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