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掩饰疾跳的心脏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只有二十岁的阚芒一自己知道。
奔跑,汗水,阳光照耀下的欢乐,在姐姐阚怜倒下的那一刻结束了。
一直跟在阚怜身边的小尾巴很难过,她呜呜哇哇地躲在医院的花园里哭。
看见他也躲在这里之后,呜呜哇哇地哭着走远了。
阚芒一听着她的哭声从近处到远处,立体音效在耳边转了一圈变得很远。
却又近了。
不知道走到哪里哭泣的女孩又走回原处,哭成了一个小开水壶。
二十二岁的阚芒一只能告诉她。
“不要哭,姐姐会好的。”
但她的眼泪好烫啊,在指腹间灼人得过分,于是他也哭起来。
他们都知道,得了这个病活不长。
大家陆陆续续地走了,家里只剩下他和她。
“你也会死吗?”
她是有点不礼貌在身上的。
但是似乎……的确会死。
“说不定,我是幸运的,刚好是隐性呢。”
“那你一定要不得病啊。”
阚芒一忍不住想,她或许是把自己当成了姐姐的遗产。
替阚怜守住遗产是阚怜要她做的。
“好,以后我陪着你,”阚芒一有些艰难地微笑,在女孩到来他家的第十一年,终于叫了她的名字。
“梵西。”
以后他陪着她。
这一年,他二十六岁。
约定,誓言,许下的时候总是无限接近美好。
可是终究是失约了。
在接手家里的产业后,他忙了起来。
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
但是梵西总是待在他的身边,和他说。
“你一定要好好的啊。”
他知道,他是姐姐留给她的东西,如果他不能好好的,她会很愧疚。
可是终究好不了。
命运向他下审判书的时候根本毫无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