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檀却敏锐的感觉到了对方脸颊蹭过时的热度。
他知道,青年在害羞。
不过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他说,他不反对他和沈修述的在一起。
沈静檀淡然的扯了下唇,手指动了动,若无其事的撤了回来,撤回来时,还有一根碎发缠着他的指尖。
小东西什么都不知道,还对他怀有感激。
沈静檀摩挲着那根发,静静心想。
不过他面上依旧没有波澜,只是说:“你确实是长在了修述的审美上。”
江席玉愣住,耳根彻底红透了。
那抹艳丽的颜色抓住了沈静檀的眼,他淡笑了瞬,意有所指道:“你的头发,下次就不要再剪了。”
像是在说沈修述会喜欢他长发的样子。
沈静檀的视线最后落在江席玉的脸上端详片刻,然后语气很低很轻,似是欣赏,又似是微不可见的叹了气:“他会喜欢你的。”
江席玉的指尖蜷缩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头发捋至耳后。
得了认可,他就没有那么紧张与窘迫,甚至开始主动的和沈静檀说话。
沈静檀很有耐心,和他说了些沈修述少时的事情。
江席玉听着很开心,脸上的笑也不再总是透着拘谨,而是真正明媚的,漂亮至极的笑容。
沈静檀定定的看着,下颌紧绷了瞬,眸色倏地变得很深很深。
无论是在政界,还是身处商海,沈静檀永远是站在权利顶端的人物。
在他面前,多的是卑躬屈膝的人,他见惯了虚伪谄媚的笑,这样干净的笑容于他而言,竟然就显得可贵起来。
他不是个有耐心的人,然而看到这种微笑时,却总是不自觉的纵容。
理智告诉他,不应该如此……
沈静檀望着江席玉的神色蓦然柔和了瞬。
青年要是知道他的想法,估计就会后悔今天不含防备的笑了。
沈静檀有些失笑,静默许久,忽然感慨道:“我时常觉得,你和我书房外的那棵西府海棠很像。”
半生惹粉黛,怎奈府中藏。
那样的花,其实就该藏起来的。
他把江席玉比作了花,可青年好似半分也没有察觉到其中的意思。
海棠到了冬季会落,青年却像是用新雪作了花瓣,纯洁中透着轻粉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