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后开始围困骊山,江席玉就已经连着几日都没见到他了。
江席玉还记得那日事发的突然,袁寰穿了铠甲就往外走。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好好叮嘱,彼此就只是在短暂的,近乎没有的对视中,默默安抚了对方一眼。
袁寰要带着那些御林军守好山下的防线,也要守好他。
无论日夜,一刻也松懈不得。
只不过为了让江席玉放心,袁寰总是会在晚上时,派御林军前来报信,他还命人去他的房间,把他上次做好的道歉纸鸢带给了江席玉。
虽然是有些耽搁了,但他还是说,等打完这场仗就带着江席玉去放。
江席玉拿到的时候有些失笑,因为纸鸢好像坏了一角,做得也是很豪放不羁。一看就知道做纸鸢的人,画工实在不怎么样,于是江席玉就挑了纸鸢上干净的地方,执笔虚虚勾了鹰的形。
大监见他久久出神,忍不住提醒道:“陛下,你已经在这站了半日了,进去歇息会吧。”
江席玉摇了摇头,说:“朕歇不下。”
大监就得心应手的搬出袁寰,说:“世子吩咐过了,陛下应以身体为重。”
袁寰知道他会担心呢,所以提前叮嘱过大监。
江席玉不想进去,但说这话的人正在为自己拼命,他没办法拒绝。
踏入殿内的那刻,骊山的厮杀声有了消散的迹象。
等到风中聚集的血腥味彻底散开,众人才惊愕的看着骊山脚下血流成河。
两方对比,明显太后那边损失得更为惨重。
袁寰命人清点,将伤员换到了后方,紧接着就有新的御林军顶上来。
他们重新举着盾牌方便后续抵挡山下的箭。
地上射过来的箭已经被拾起,如此反复,他们可以再抵抗些时日。
袁寰不会一味的让他们放箭,有时也会退给对方一丝空隙,毕竟,他们的军备也不是用之不竭的。
不过显然对方的主帅一心想要他的头,并没有意识到,射向他士兵的箭里,有着他们的箭。
袁寰眉眼冷厉,从心底里觉得安居乐业把那些禁军都养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