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午,陆瑆野的头发才终于染好,造型师还帮他精心的弄了下发型。
等到一切结束,陆瑆野就坐烦了,他不耐的起身伸了个腰,还歪了歪酸涩的脖颈。
与银发时的冷淡不同,鸢尾蓝的发色,令他那张浓颜更为的高级昳丽,殷红的唇,瓷白的面容,额前碎发懒散地分开垂着,发尾卷起的每一个弧度,都肆意张扬撕漫般的不真实。
江席玉视线怔住,完全就是移不开了。
陆瑆野回过头去看他,就见江席玉一脸痴痴的盯着自己。
他索性也不动了,神色平静且极具耐心的,就那么静静站着,仿佛橱窗里精美的手办,任由江席玉打量。
连带着周围收拾的人,都忍不住停下来欣赏。
江席玉对上陆瑆野含着戏谑笑意的眼神,又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旁边那些看陆瑆野的人,终于回了神。
他忍不住蹙眉,上前两步和陆瑆野说:“我们要先离开这吗?”
语气不是问,是就要离开。
陆瑆野离他近,感觉到江席玉扑面而来的占有欲,很轻的扯唇,语气没什么情绪:“我腿麻,有些走不了。”
江席玉张了张唇,瞥见旁观的人欲言又止。
他想说,那我背你出去给你按一下,但又怕自己这样说会令别人误会。
毕竟,他还在追陆瑆野。
陆瑆野看着他有些失落的垂下目光,然后用一种忍耐的语气,低低问他:“那要多久,才能不麻呢?”
他不太想给别人看这样的陆瑆野。
真是……太好看了,好看得令他心里无时无刻,都像是有蝎尾在蛰。
有点涩涩的,有点酥酥的。
陆瑆野没有回答,只是目光冷淡地扫过周围的人,示意他们出去。
那些人受意,走得手忙脚乱,还不忘关门。
等到这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陆瑆野才重新将视线放在江席玉身上,语气很淡的喊了他一声:“江席玉。”
他其实是笑着叫他的,但等到江席玉抬头,他唇边的弧度又伪装下去了。
他觉得江席玉真是笨笨的。
明明可以叫别人出去。
可却只会选择用那种可怜的目光看着自己。
陆瑆野有些无奈又想,江席玉应该一点都意识不到,那黑白分明的眼睛,垂下时投在眼睑处的弧度与剪影,有多么让人难以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