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谢南洲为若初鞍前马后地的样子,盛焱的心破了一个大洞,冬夜的寒风灌了进来……
他目送着若初离开,从始至终,“如他所愿”,周若初再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耳边还在回响着方才在洗手间门口周若初对他说的那番话,“盛焱,你的道歉我已经不需要了啊……”
是不需要他的道歉,还是再也不需要他了……
他问她:“以后,你还会再有爱人,还会再结婚吗?”
她回答得倒是十分坦诚,“会。”
“盛焱,在熬过抑郁甚至于自杀之后,我早已不是脆弱不堪的周若初了。你……还不足以让我对生活、对男人、对爱情失去信心。我相信,有一天我会再遇到心动的男人,如果他足以让我倾心,并且他足够爱我,我想我一定会与他结婚。如果我愿意,还会为他生几个可爱的宝宝……”
她说这些的时候,眼中闪烁着细碎的光,好似已经开始憧憬令人期待的未来了……
那一刻,她美好的未来与他无关。
终于,心口如被万蚁啃噬,他也切切实实体验了一把一寸一寸焚心的感觉。
黑色的汽车,淹没在了远处的夜色里。
盛焱目光追随,心头涌动的情绪久难平息。
今晚,他全程情绪低落,言语寡淡。
也就在周凛问他若初要离婚,你打算怎么处理的时候,他说了一句“同意离婚”。
再后来,就是在财产分割上,说了一句心甘情愿将自己一半的资产给初初作为离婚补偿。
“好了,别看了。人都走远了!”盛司宴看着儿子今晚这一副病病殃殃魂不守舍的模样恨铁不成钢。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盛焱,终于如你所愿了啊……”
“盛焱苍凉地低笑一声,“是啊,如我所愿了……”
可是,为什么心口那么疼?
就好像失去了全世界……
“明天和初初去明政局领证!既然早就签了离婚协议,拖着人家干嘛?!”母亲宋姜梨已经不顾及他是她的亲生儿子了,谁让他弄丢了自己最中意的儿媳妇。
“盛焱啊盛焱,做了这么多混账事,这回你也算是做了一件人事!多少世家子弟要感谢你将别人可遇不可求的媳妇拱手让出!”
听着母亲含枪夹棍的嘲讽与奚落,盛焱苍白如纸的脸上眸光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