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隔着夜色,隔着玻璃对视良久。
在盛焱推门下车时,周若初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隐匿在窗帘之后。
雪花纷飞的夜晚,盛焱身上只着薄薄的一件衬衫,白色的,在夜色路灯下尤为显眼。
他抬头向她看来,眸色如墨深邃。
盛焱知道,周若初就站在窗帘后面的位置看他。
而他今晚在同意离婚之后,还出现在这里着实过于突兀。
思想牵制行为这一点丝毫不假。
不知不觉间他便将车开至了这里。
周若初不愿现身看他,他也没有期冀她对他还会心存一丝怜悯。
这些年,他对她做的事不光足以让她不要他,狠一点的话,将他千刀万剐也是活该。
深夜的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玻璃窗上渐渐染上了薄薄的雾气。
盛焱就站在这露天的楼下,直直地看着若初公寓的方向。
直到雪花落了一肩,染白了他一头黑色碎发。
直到若初关了公寓内所有的灯,盛焱才动了动已经僵硬麻木的身子,进了车子。
周若初原本轻松的心情,因为盛焱的突然出现不期然被搅动了起来。
关灯上床,闭上眼睛后却怎么也无法顺利入眠。
后来,辗转反侧到几时入睡的,若初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第二天一早,周若初就收到了律师的电话,关于“离婚协议书”。
收到电话后的一个小时之后,周若初就来到了穆云锦的律师事务所。
见她风尘仆仆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穆云锦抬腕看了一眼手腕上那闪闪发光的江诗丹顿,看向若初,半认真半打趣地说:“看来还真是着急了,怕盛焱反悔不成?”
若初知道,穆云锦是在揶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