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端坐在蒙古包内那座椅之上,身姿挺拔而傲然。
李浩匆匆步入这弥漫着威严气息的蒙古包内,他的脚步不自觉地放轻,每一步都带着敬畏与谨慎。
进入后,他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行了一个标准而恭敬的大礼,而后,才恭敬地说道:“会长大人,我回来了。”
张天微微抬眼,那目光犹如实质的利箭,犀利地扫过李浩,仿佛能够穿透他的灵魂,洞悉他内心深处的每一丝想法。“此行可有什么发现?”
他的声音低沉而浑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李浩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与隐瞒,他深知在张天面前,唯有忠诚与如实禀报才是唯一的选择。
于是,他将在罗马尼亚边境的所见所闻,事无巨细地详尽禀报:“会长大人,罗马尼亚已不复存在,边境之地仿若被恶魔践踏过的炼狱,硝烟弥漫,遮天蔽日,那刺鼻的火药味和死亡的气息,久久无法散去。
哀鸿遍野之中,流民们如同失群的蝼蚁,衣衫褴褛,眼神空洞而绝望,四处奔逃,只为求得一线生机。
他们的凄惨之状,实在是令人痛心疾首,仿若一把锐利的匕首,直刺人心。
我还亲眼目睹我军西征军张三,竟对一乞讨食物的妇孺痛下毒手,那妇孺瘦弱的身躯在他的暴力之下,如飘零的落叶般无助。
张三的行为,毫无怜悯之意,简直是丧失了基本的人性与军人的操守。”
言及此处,李浩虽心中愤懑难平,但在张天那强大的气场压迫下,他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敢有丝毫的表露。
张天眉头微皱,“哦?竟有此事?那你是如何处理的?” 他的语气看似平静,却让人感觉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李浩无奈地叹息一声,那叹息声中饱含着对现实的无奈与无力感,“我虽当场斥责了张三,然亦深知其所言并非毫无道理。
若只因恻隐之心而给予那母女吃食,周围的流民势必如汹涌的潮水般疯狂涌来,我军当下的物资储备实难满足如此庞大的需求。
在那艰难的抉择面前,我虽心有不忍,但无奈之下,只得下令收队返程。”
张天沉默良久,那沉默仿佛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这世间本就遵循弱肉强食的法则,吾等既为正义之师,自当以铁血手段铸就伟大的霸业。
张三此举虽情有可原,然亦不可肆意妄为,需加以惩戒,以正军纪,彰显我军之威严与正义。”
其话语间,那股唯我独尊的气势展露无遗,仿佛他便是这世间正义的唯一裁决者,他所认定的正义,便是不容辩驳的真理,是高悬于众生头顶的神圣法典,所有人都唯有遵循,而无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