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要不就娶那个孙盼儿?我看她对你一心一意,高中毕业,长得还算清秀,干活也利索……”
张彩凤实在折腾不动了,就怕再闹下去又出什么幺蛾子。
况且在她心里鹿悠悠就不是个好的,妖妖娆娆,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娶回来当菩萨供着?
孙盼儿来这里三年,虽比不得从小干活的乡下丫头,一天也能挣上六七个公分,不像那些偷奸耍滑的,一年下来自己都养不活。
顾书臣不说话,张彩凤只能绞尽脑汁继续劝。
“你马上要考公社老师了,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闹出事来。”
顾书臣捏紧拳头喘着粗气,可为了公社编制,他无论如何都得忍。
当天夜里张彩凤送孙盼儿回了知青院,她不想看到“扫把星”,没进门就走了。
然而这些都没影响孙盼儿的好心情,她满面春风进了屋子,边笑边打喷嚏。
大家围上去七嘴八舌打听情况,孙盼儿开口,虽然鼻音很重,但笑意不减。
“我和顾书臣同志要订婚了,到时候请大家喝喜酒!”
鹿悠悠往嘴里塞了颗维生素片,又含了块姜糖,坐到离病原体最远的地方。
有些人虽然得了感冒但收获了爱情,真是恭喜。
第二天,鹿悠悠起了床,又一次装模作样去打猪草,突然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
“鹿悠悠同志,有你的电报。”
鹿悠悠眼里冒出了小星星,邮递员同志你可算来了!
很多知青下乡后信件包裹都很少,更别说电报了,凑热闹的本性让一堆人上工的脚步越走越慢。
70年代的电报就是一张纸,打开来谁都能看见。
鹿悠悠赶在所有人之前拿到那张薄薄的纸片,笑眯眯对邮递员道了声谢。
年轻的邮递员小伙子一下子脸通红,又找出一张更薄的纸:“这个汇款单也是你的。”
鹿悠悠又一次道谢,小伙子脸更红了,一句“为人民服务”随着自行车铃铛飘散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