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英豪清了清嗓子,朗声道:“父皇,儿臣以为,祭天仪式确实乃我朝重中之重,不可轻视。然,所谓敬天之意,更在于诚心,而非全然依赖于祭品之奢华。如今我大明虽国力昌盛,可仍有诸多地方百姓生活尚算困苦,若为了一场祭天倾尽过多财力,恐失民心。倒不如在保证庄重得体的基础上,适当精简,将节省下来的银两用在民生之上,如此,既能让上天看到父皇的仁心,亦能让百姓感受到朝廷的关怀,此乃一举两得之举啊。”说这话时,杨英豪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怕自己这番言论得不到认可,那可就尴尬了,同时又期待着能得到父皇的支持,好让自己在朝堂上初步站稳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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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听了,微微点头,心中对朱祁钰这番话很是认可,想着这孩子往日里虽聪慧,却鲜少在朝堂大事上如此清晰且有条理地发表见解,今日倒是让自己刮目相看了,说道:“钰儿此言甚是有理,朕也正有此意,这祭天仪式便依钰儿所说,礼部会同户部好好商议一番,定出个合适的章程来。”
礼部尚书赶忙应道:“遵旨,陛下圣明,小殿下思虑周全,臣等定当尽心竭力办好此事。”心里却想着,这小殿下今日倒是出了风头,往后可得留意着点儿了,可不能让他轻易就把这礼部的事儿都给插手了去。
杨英豪微微躬身,退回了自己的位置,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道:“还好,还好,总算是得到认可了,这第一步总算是迈出去了,而且也让众人看到了自己不一样的一面,日后行事想必也能更顺遂些。”
可没等他这口气松太久,又有事情发生了。户部侍郎站出来奏道:“陛下,如今北方边境时有鞑靼侵扰,边境的军饷开销日益增大,可户部这边的赋税收入虽平稳,却也经不住这般消耗,长此以往,恐难维持啊,还望陛下定夺,是否要增加赋税以充军饷。”
这话题一出,朝堂上又是一阵热议,增加赋税可不是小事,一旦处理不好,百姓怨声载道,那可是会动摇国本的。
一位武将抱拳大声说道:“陛下,军饷乃军中命脉,将士们在前线浴血奋战,若因军饷不足而有了后顾之忧,那如何能安心抗敌啊,臣觉得增加赋税虽会让百姓一时吃苦,可也是无奈之举,当以国事为重啊。”他心里想着,自己在军中多年,深知军饷对于士兵们的重要性,若因为缺饷而让前线战事失利,那可就是自己的失职了,哪怕被百姓埋怨,也得先保证军饷充足啊。
一位文臣则摇头反驳道:“将军此言差矣,百姓乃国之根本,若因军饷之事就贸然增加赋税,百姓不堪重负,定会心生不满,到时内乱一起,外敌未平,内忧又起,我大明可就危险了呀。”这文臣心里暗自担忧,觉得武将们只想着打仗,却不顾及百姓的死活,若真增加赋税,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杨英豪皱了皱眉头,心中清楚这事儿棘手,可也不能任由他们这般毫无头绪地争论下去,于是又上前道:“父皇,儿臣觉得增加赋税实乃下策。百姓本就靠着那几亩薄田,辛苦劳作一年,所得也仅够糊口,若再增加赋税,怕是难以承受,届时易生民变啊。儿臣以为,可从两方面着手,其一,彻查各地官员有无中饱私囊、贪污税银之举,将这些本应上缴朝廷的钱财追回,其二,鼓励商贾贸易,朝廷适当降低一些商税,让商贾们有利可图,他们生意做大了,朝廷的商税收入总量自然也会增多,如此一来,军饷之事或可缓解,也不会加重百姓的负担。”杨英豪一边说着,一边心里想着:“这办法虽说大胆了些,可也是目前比较可行的了,就是不知道这些大臣们和父皇能不能接受,但愿别又引起一场风波才好啊。”
杨英豪这话一出,朝堂上再次陷入了短暂的寂静,随后便响起了一片交头接耳之声。
一位大臣皱着眉头说道:“小殿下,这彻查官员贪污一事,谈何容易啊,怕是会牵扯众多,阻力极大呀。”他心里暗自嘀咕着,这要是真查起来,指不定会查到自己头上呢,可不能让这事儿轻易就推行下去啊。
另一位大臣也附和道:“还有那降低商税,商贾们心思多着呢,万一他们趁机哄抬物价,从中牟利,那可如何是好啊。”这大臣心里打着小算盘,想着商贾们要是得利了,那自己的一些利益可就受损了,得想办法阻拦才行。
朱瞻基却是眼前一亮,他没想到朱祁钰今日竟能接连提出这般有见地的想法,当下说道:“钰儿的提议倒是值得一试,户部会同都察院,按照钰儿所说,去仔细核查税银之事,另外,着人拟出一份关于商税调整的章程来,呈上来朕再斟酌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