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手机凑集递到一起,挟持着文雅的男人注意力就开始不够用。加上被周暮所特意加重提醒的巨额赔偿所吸引,男人几乎本能的松懈了握着刀的手,将手臂挪开了一些,只虚虚搭在文雅肩头,眼神则全都留意到周暮递上前的手机屏幕上。
也就是在男人松下手臂的电光火石的间,周暮忽然迎着那挪开一些距离的刀刃扑上去,不顾危险与疼痛,用手掌生生握住刀刃,然后扑倒向男人。
在围观人群则发出尖叫与暗呼抽气声中,文雅感觉到一阵冷风扑面拂过,鬓角发丝飞扬掠眼睫时,不禁眯了眯眼。
伴着男人与家属们的叫疼落地,几人摔了个四仰八叉,乱哄哄一团糟。文雅并没有被力量撞击,但周暮扑过来时带起的风刮到了她的面上、心间,便似带出了千斤重力,令她踉跄了半步,最后跌坐到地上。
身边忽然乌泱泱地涌上来许多人,保安、见义勇为的路人、隐于人群后的院方人员、警员等等,纷纷上手将那曾挟持文雅的男人与其家属给控制住。
男人与家属们终于意识过来,没有什么爱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变态路人,也没有什么热心帮他们筹划巨额赔偿的好心人,有的只是一个摸清他们想法意图,用具有引导性言语引诱他们上当的骗子。
“你个骗子,我要杀了你,我一定杀了你!”男人被按在地上,还是在不停的嘶吼叫嚣,只是这次的目标不再是医院或医生,而是换成了周暮。
周暮将死亡威胁听在听在耳中,丝毫不为所动。待他再从地上缓缓站起身时,手中已经握着那把沾了文雅一线鲜血的刀。他看向地上的男人,目光冷漠得如同一块冰,和那手中的刀相比,都不知道谁更锋利无情。
“你们从头到尾,你们不是真的在乎死去的家人,只是想要钱。可你们太虚伪了,才导致现在的局面。不该怪我,要怪只能怪自己。”
“你污蔑我,你胡说,我们就是要个公理,要公平!”男人拼命挣扎,不甘心地大吼。
闻言,周暮走近男人一步,更近距离的居高临下,看着他的眼睛。
“一个心灰意冷的丈夫,愿意挟持人质,不管不顾为妻儿寻求公理的人,是不会还有心思特意穿一双新鞋子,还戴块新表的。家属的手机也是新换的吧,还理了发,真是惬意又大方。让我们想想,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你们知道大吵大闹会被人围观,被人拍下来,你们想让自己看起来更上镜一些。”
说话间,周暮被划破的手掌流下的血,已顺着刀面缓缓流下,最终将文雅的那一点血迹淹没,裹挟在一起,顺着尖刀嘀嗒嘀嗒地落至地面。
周暮捡起地上一张从男人在被扑倒制服时,从口袋里掉落的餐厅收据。看了看上面的菜式与金额,周暮再将票据丢还到男人面前,眼中更是不屑至极。
“你们来大闹之前,就已经想好了有大笔赔偿款要进口袋。说不定,昨晚坐在一起大吃大喝时,已经迫不及待开始畅想拿到赔偿后的新生活了吧。”
周暮的话如柳叶刀,划开虚伪的表相皮肉,露出肮脏扭曲的内心,曝晒最无情丑陋的真相。
“我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针对我。”男人咬着牙关,愤愤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