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剑,姜黄转身就走,那是一点儿不带犹豫的。
刘景浊脸黑的跟什么似的,八万年来,上赶着求老子教剑的人不知有多少,你个小浑蛋居然嫌弃?
就连白小喵都看不下去了,嘀咕一声:“主人何必非要教他啊?这也太混不吝了吧?”
刘景浊一个瞬身到了姜黄身后,抓住其脖领子,拎小鸡似的将其拽了起来,随后疾速朝着天幕攀升。
姜黄眼睁睁看着地面离着自个儿越来越远,眼睁睁看着自己待的那座山成了芝麻绿豆大小,他再一转头,云海茫茫。
刘景浊转过头,冷声道:“不怕?”
姜黄哭丧着脸,“怕死了。”
“那你这么镇定,都不喊?”
“不……用不着喊了,尿了。”
刘景浊黑着脸,一脸嫌弃,冷声道:“还撂挑子吗?”
姜黄哭丧着脸,问道:“要是撂呢?”
刘景浊淡淡然说道:“那我也撂。”
少年咽下一口唾沫,“那个……不会是撂我吧?”
刘景浊笑盈盈道:“你猜。”
少年人哭丧着脸,摇头道:“算了,我不猜,也不撂挑子,咱下去行不行?裤裆凉飕飕的。”
落地之时,刘景浊明显听到少年心中一句:“咋个这么大火气?你咋不把肚皮刨开消消火呢?”
肚皮刨开……消消火?你他娘的,早有预谋啊?
当年姜黄就一剑刨开刘景浊肚子,肚肠散落一地,他还说这样能消气……
但此时此刻,少年人是站起来了,但两条腿没完没了的打颤。他捡起那把剑,硬着头皮问了句:“你……你为什么非要教我练剑啊?”
刘景浊灌了一口酒,淡然道:“答应过一个人,碰见他姜氏一族,就要教剑。如今世道,他们一脉就你还活着。另外,还有个人让我告诉你一声,在家就要顾家。”
姜黄脱了裤子,嘟囔道:“这谁啊?比我还不靠谱儿,我哪儿有家?”
此时刘景浊往登山路上瞄了一眼,心说这小浑蛋真会给人长脸啊!一架打输了,弄得这几个见财起意的家伙觉得我的剑术,也是假的?
白小喵跳下肩头,轻声道:“主人,我来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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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景浊点了点头,叮嘱道:“该杀不该杀,自己把握好。”
白小喵一愣,“主人,这个怎么把握啊?他们见财起意,还有不该杀的?”
刘景浊笑道:“毕竟我们是修行者,这本就有些钓鱼的意思,在放大他们的恶念。若他们只是求财,没有杀人心思,那就教训一通,长记性。若是动了杀心,那就杀了吧。”
白小喵连着哦了好几声,没想明白,但他知道按照主人所说去办,绝对错不了。
豆兵城里稀里糊涂出现个女子剑仙,杀了大批海上紫衣之后,又稀里糊涂的消失了。没人知道她姓甚名谁,何方人士。
因为有那茅庐存在,有些人便决定先行返乡,过个百八十年再来。
也有些人,干脆趁着此时安定,在城中大肆修建房屋商铺,也就是个十几年光景,豆兵城已经初见雏形了。
后来有一天,离秋水给了刘景浊几壶酒,说刘顾舟要跟陈灵舟打起来了,她得回去看一眼。
赵白鹿得知消息之后,也连忙北上。
于是豆兵城的凌霄修士,除了刘景浊外,就只剩下两个不太露面的男子。
其中一人是文丈,这个刘景浊早就发现了。但另外一人是个生面孔,刘景浊也懒得去打听。
不过这十几年来,海上紫衣,倒是有点儿意思。
与料想之中没有什么区别,就是寻常人的躯壳,灌进去了历代先贤的残魂。境界高深一些的,就如同万年前追杀李潮人的老者,明明不是伐天者,但他的躯壳之中糅杂了伐天之人的灵魂。
现如今再往南边看,就极其明朗了。
后世玥谷,剔人根骨夺人肉身,缝制人形傀儡。看起来与豆兵城有很大区别,但在刘景浊眼中,这是一回事情。
不论有人死或是有人破境,紫气总是能在其中获利,那些先贤,当然不是真的,但具体如何来的,尚且有待考证。
现如今,摆在面前的难题,其实就一个。
是否去往海底?
出神之际,文丈迈步走来,以心声询问道:“是前辈吗?”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答道:“不是。”
文丈一笑,走到茅庐前方,递出了一枚玉简,微笑道:“徐真人说,这是他的师尊留给前辈的。”
既然都被认出来了,刘景浊只好接过玉简,也顺便问了句:“你跟巢儿最后没走到一起?”
文丈摇头道:“走到一起了,但巢在三位前辈未南下之前,就已经战死了。”
刘景浊叹息了一声,甩去一壶酒,呢喃道:“想必她早已视死如归了吧?”
文丈点头道:“的确如此,弑杀大兄的事情,始终是她过不去的心魔。战死也好,总算是能对师父与大兄交代了。”
闲聊几句之后,文丈告辞离去,刘景浊重回茅庐之中。
刘景浊看了看手中玉简,徐真人的师尊,那就是骑牛过关的那位了。
最近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过几日还得再见那僧人?你们扎堆儿来啊?
神识探进玉简的一瞬间,有一股子吸扯力便袭来,这一生,如此场景不知发生过多少次了。
只是如今,不是谁想把我扯进去就能扯进去了,得看我愿不愿意去。
此时那处虚无之中,有人笑道:“请道友一叙?”
刘景浊这才分出神念,钻入那道虚空门户。 「昨晚上就写好了,本来想早上查错字发的,结果一上高铁就睡着了【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