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潮人看了一天,愣是没在刘景浊身上发现什么异样,便也愈发的放松了。
只不过,那少年手中符印,的确是有些吸引人啊!
先生弟子都已经睡下了,李潮人靠在树下假寐,其实一直在意着惊的符印。
哎!抢小孩儿东西,说出去不好听啊!要是不抢,到时候被别人抢了去,不也是个没用?
但最终,他也还是没有出手抢夺。
但在李潮人眼中,这个刘景浊是挺像个读书人的。一路上,每到一处地方,天衍都能说出个一二三了,倒是显得他这个“本地人”有点儿不本地了。
一连三日赶路,终于是到了阆水,乘船而下,不出三日就能到巴郡治所了。
船行江上,疾驰而下,两岸风景一眼便过。
某人站在船边,叹道:“人生一世,又何尝不是乘船而下,看得见岸上景色,却留不住呢?”
李潮人嘴角抽搐,心说你咋不作诗一首呢?
结果刘景浊转过头,问道:“潮人兄,你说是也不是?”
李潮人笑了笑,随口答道:“与万古岁月相比,人这一生,不过是瞬息而已。只百年光景,要是还得计较什么抓得住什么抓不住,那也太无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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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景浊一副好奇模样,“那潮人兄有何见解?”
许是触动了李潮人什么,他忽然一怔,随即呢喃道:“自然是登高求更高,在这岁月长河之中,留个名。”
刘景浊笑了笑,赞道:“兄台胸有鸿鹄志啊!”
可惜了,我刘景浊也算是读书不少了,却没听过有个李潮人。
身边这人,算是合道境界,但神魂极其强大,为了不让他发现什么异常,刘景浊收敛了一身气息,与凡人无异了。
早就到了炼气士能达到的最高境界,做到真正的与凡人无异,其实也简单。
其实只要刘景浊想,随时可以炼出一片山河。
只是,炼那有啥用啊?
两人正聊着呢,不知为何,船头甲板之上,人却越聚越多。
刘景浊疑惑至极,便问身边本地人,“是有什么好景吗?怎么都出来了?”
李潮人朝前看了一眼,摇头道:“没什么好风景,只是前方有一处地方经常翻船,传闻有一头蛟龙在水底潜藏,若是过路之人不拜蛟神,蛟神便会将船掀翻。”
糯终于是能插一嘴了,她撇着嘴,嘟囔道:“要是有蛟神,给他磕个头有啥用啊?能长几斤肉怎么的?”
李潮人一笑,打趣道:“景浊兄这弟子有意思,说话是一针见血啊!只不过,到底有无蛟神,我等凡人就不得而知了。”
也是此时,船头有人率先下跪,同时喊道:“我等只是路过,还望蛟神爷高抬贵手,放我等过去。”
话音刚落,船头众人尽数下跪,唯独四道身直挺挺站着,极其扎眼。
人家都跪,你不跪,你什么意思?
预料之中的,有人沉声喊道:“你们四人,何意?来往阆水都知道此地有蛟神,对蛟神不敬,是要害我们这一船人吗?”
李潮人干笑一声,转过头,问道:“蹲下成不?你们拜你们的,我无所谓,可你让我跪……我做不到啊!”
说着还转过头,问道:“景浊兄呢?为何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