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之中,周辽人已经哄白松夫人睡下了。
他缓缓走出门,刘景浊几人已经等在门外了。
周辽人喝下一口酒,随后轻声说道:“多年前我与白松相遇,生下了个孩子,叫做周仁,就是挂壁楼那个周仁。孩子尚在襁褓之中,武槊忽然找来抢走了孩子。她急得发疯,我只好篡改了她的记忆,然后自己去了挂壁楼。到地方之后,武槊邀请我担任副楼主,并说他要收周仁为徒,将来定是一位大剑仙。慢慢地,我就陷进去了,因为武槊对周仁太好了。”
没人打断他,他就拎着酒壶,靠着墙根坐下,继续说道:“三十几年前,武槊给了我一样东西,说让我去某处洞天做一件事。我去到那处洞天,算是一手操控白小豆的父母,直到后来,又操控那个小姑娘啃食自己的娘。作为交换,黄湾有个黄雪,她是天生的剑鞘,武槊答应我让黄雪作为周仁的侍女。可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了个谢杖。”
又灌下一口酒,周仁呢喃道:“不止这些,这么些年,我一直在搜罗童男童女,都是给武槊用的,我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是为了周仁最后从他手里接过挂壁楼。”
他猛地一笑,开口道:“事就这么多了,其余的你们都知道了。一步错步步错,单说这两件事我就该死了,但她什么都不知道,以后也不会记得,饶她一命。”
刘景浊点了点头,“好。”
说话间,顺势屈指一弹,数道剑光由打指尖窜出,周辽人顷刻间便烟消云散。
李怆知道,这是刘景浊心软了,否则只会斩下头颅。
顾慢慢站在最后,呢喃一句:“这就……死了?”
刘贝点了点头,“死了。”
楚廉站在刘景浊身后,由头至尾没说话。他知道,对于师父来说,已经极其克制了。
刘景浊缓缓转过头,问道:“跟我去青椋山吧?或者去方家坊市帮方芽儿方蕊儿。”
刘贝笑了笑,摇头道:“我在松鸣山待了一辈子了,走不掉的,把这小子带去吧。”
于是刘景浊看向了顾慢慢。
后者笑着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上的第一座山是松鸣山,夫人有时候刻薄些,但大多数时候都很好,这个时候我又怎么会离开松鸣山?这个时候会离开松鸣山的人,会被刘山主瞧不起吧?”
刘景浊便点了点头,笑着说了句:“也不会,不过看你们自己选择吧。那位白松夫人我就不见了,日后常来青椋山玩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