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人问了句:“秦家主,你说我家山主这道符箓,真的不会被看出来?”
秦翻雪反问道:“要不是提前知道,你看得出?”
曹风想了想,摇头道:“我还真没那个眼力见儿,倒是你们什么时候发现这个地方的?”
秦翻雪笑道:“闻雁兄查了快五十年了,但事先没人知道这是籴粜门的铺子。他只是想着为妹妹报仇,找到从前喜欢的姑娘。只可惜……”
曹风笑道:“只可惜查着查着,发现喜欢的姑娘,其实一开始就是别人安插在自己身边的?”
秦翻雪点头道:“是,闻雁兄恨姬闻鲸,就在于这两件事,对亲妹妹见死不救,还有棒打鸳鸯。结果,闹来闹去,姬荞活得好好的,他喜欢的女子,反倒是想害他的人。”
山货铺子里,也有人在聊天,不过都是心声。
穷书生冷声道:“我还是没太明白。”
姬闻雁笑道:“你可以理解为,籴粜门也好天机阁也罢,由始至终就是一间铺子。他们什么都敢收,什么都敢卖。以某种法子逼迫艾禾转世,让出来极大一部分剑运,他们又以某种法子收拢剑运,贩卖剑运。这些都太远,说近的。照你所说,孟休要建立天朝,须得有人族大帝出世,那最简单法子就是拿走人皇印了。你娘正是因为盗走人皇印,才被你大舅舅剥夺圣女身份的,围杀你娘,为的其实是人皇印。她……她接近我,为的,自然也是人皇印了。”
穷书生,自然是刘景浊了,只不过是一道只有神念的符箓而已,与本体心神并不连通。
刘景浊呢喃道:“这么说来,很早很早,这座籴粜门就是许多事情背后的一只大手,在推着某些事情发展了。”
因为有极多事情,现在还解释不清的。
刘景浊甚至有预感,即便是到自己死的时候,这些事情,未必就会有答案。
此时刘景浊问了句:“曹风,那孩子瞧见没有,能看出来什么不同寻常吗?”
曹风传音答复:“没看出来,不行把龙丘家主喊来瞧瞧?”
刘景浊都懒得搭理他。
不过里边儿一位老掌柜,刘景浊倒是认出来了。
罢了,不急,你们比我急。
梧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想必另有唤醒法子吧?
至于重楼,可喜欢跟小狐狸聊天儿了。
小菜花……不,是傲寒。她着急到青椋山,为的无非就是能活天下花的舒珂了。
再就是青椋山有个刘景浊,人皇刘景浊。
翻看着账本,刘景浊问了句:“曹风,傲寒该到了吧?”
曹风算了算日子,答道:“应该已经到了。”
当然到了,正在海棠树下,与刘景浊坐在一块儿。
年轻姑娘像个粘人虫一样,就贴在刘景浊身上,说要哥哥带她去玩儿,去城里玩儿。
刘景浊满口答应,还说下面的飞龙峡被琉璃州刺史修缮得不错,也可以去逛逛。
还拉上了刑寒藻,乘船过去。
刑寒藻不情不愿,她的事儿还多呢!
可拗不过,也只能跟上了。
琉璃州城的米铺子,自打上次关门,就再也没开过,也不晓得那位好看掌柜到哪儿去了。
州城一种好郎君,个个儿伤透了心。
梧丘好些日子没见着虞河了,只能望着青泥河发呆,呆得不得了。
反观虞河,一场梦中修炼,将将苏醒而已,也正想着往客栈去呢,结果被陈掌律拦住了。
有些事情,她也是刚刚知道。
练武的,就比较直肠子了。
“虞河,梧丘喜欢你,你知道吗?”
虞河摆了摆手,苦笑道:“我知道,可是……那个哪里是喜欢呀?梧丘小时候肯定过得不好,没人对她好过。我对她好,她也比较依赖我而已,哪个可不是喜欢。”
陈文佳呵呵一笑,男人都这样吗?
“那你觉得,什么才是喜欢?”
虞河还真是仔细想了想,结果还是一句:“什么是喜欢?不好说,但对我来说,就是想让对方过得好。”
陈文佳便问道:“那你想让梧丘过得好吗?说心里话。”
虞河停住了,但只片刻,就斩钉截铁道:“想!”
陈文佳直翻白眼,传音说道:“那不就结了,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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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简单单几句话,听完之后,虞河面色就有些发白。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陈文佳淡淡然开口:“早告诉你,你能如何?”
虞河再问:“那……山主怎么说?”
陈文佳说了句刘景浊的原话:“看她自己选择。”
虞河黑着脸,沉声道:“她脑子不清楚,她会选个屁!”
然后就狂奔下山,直去客栈。
不多一会儿,年轻人一步跳过青泥河,在客栈后边儿的露台,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
抬头一看,梧丘傻笑不止。
虞河板着脸,“笑什么笑?”
梧丘赶忙收敛笑意,不知所措。
这一幕,被陈文佳与二楼关荟芝看在眼里。
怎么说呢,就像是最开始的那种,特纯真特傻的少男少女之间的互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