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庋手持柴刀,站立火堆边上,他抬头看了好半天也看不出了个一二三。撑死了就听得见半空中不断传来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既然看不到,索性不看了。
少年人把柴刀戳进去火堆里,转头看了看严阵以待的重骑兵。
即便山林之中不适合冲杀,此时刘景浊又不在,他们为何不过来?
阿大开口道:“世子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曹庋转过头,拿着个木棍子,不断将炭火往柴刀上拨去。
“很早,诚王府被灭门那晚上,我逃出来了,立马儿就碰见你们,就像是在等我一样,我能不怀疑?”
阿大沉声道:“就不能是诚王布局?”
少年人摇摇头,“我父亲是个仁慈的人,没我这么心狠,他要是有提前布局,诚王府不会被灭门。”
阿大还是不死心,他再问道:“可我们一路带你冲杀,从金萍逃到银萍,向来是忠心耿耿啊!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少年人把柴刀翻了个面,淡然道:“何必要刨根问底?我又不是和尚也不是道士,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说着便已经提着烧到通红的柴刀,走去阿大面前,举刀,落刀。
再斩一颗头颅,少年人提着柴刀返回,继续以火堆烧刀。
我凭什么跟你们解释?谁跟我解释了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他抬头看向天幕,还是什么都看不见,但他就是不想跑。
有什么好跑的?做个江湖人不好吗?快意恩仇。
此时此刻,刘景浊倒是再没瞧见那琉璃屋子,但还是被框在阵法之中,找不到三人真身何在。
找不到就不找了,他并指朝前挥舞,以拳罡拟作剑气,肆意去切割这方大阵,也就小半刻,已经没什么好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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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武之人,坏处就是这个,碰上藏头露尾的炼气士,打不着啊!要是找得到,一拳一个,不要太干脆。
找不到?我没法儿用神识,还不能动用武道真意了?我倒要瞧瞧你们能躲出去几百里远。
他猛然一跺脚,拉出个拳架子,一身真意不再凝实护在身边,而是铺散开来,将方圆百里笼罩在自身真意之下。
刘景浊微微一笑,瞬身往南三十里,抬手往虚空之中一抓便攥住了一把黑发。
怜香惜玉这个词儿,拳法师傅没教过。
一把将其中一女自虚空扯出来,轻轻一扭,女子脑袋便转去了一边。
只要不把脑袋摘下来,暂时还死不了。
另外两处地方,两道身影本想再次遁走,结果却挨个儿挨了一记“剑气”,一招而已,伤的却是不轻。
刘景浊淡然开口:“最后一次机会,就此离去,我不杀人。”
结果那个被刘景浊把脑袋扭了一圈儿的女子抬手把脑袋扭回来,笑盈盈说了句:“为何不看看方才捏碎荷包的手?”
刘景浊一愣,心说还能这么玩儿?
翻手一看,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道古怪咒印,像是被刻进去血肉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