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味伸手取出两块儿碎石,点头道:“巨石虽大,但真正的压胜物就脑袋大小,共分为八块。这两块是姬秊与栖客山那位杨老汉给的,分别是震、兑,两块儿。别装,我知道你知道他们来了。景炀皇室还藏有一块,应该是离石。剩余五块,离洲风氏有其一,巽石。龙丘家有其一,坎石。还有四块,在哪儿我也不知道,需要去找。”
刘景浊问道:“风苓家那个风?”
张五味笑着点头,“聪明。”
张五味又说道:“再给你交个底儿,倘若景语走江受阻,余恬也会大道受阻。反之,只要景语跃过龙门,余恬必然得受反哺,连跨两境,一步入登楼。”
刘景浊一皱眉,沉声道:“带我去鱼窍峡!”
张五味却摇头说道:“晚了,不知道你们景炀王朝那位龙师用了什么手段,景语入黄龙潭之后,已经得到传承。只要得了传承,就由不得她愿不愿意与余恬签订主仆契约了。”
刘景浊沉默了好半天,没忍住骂了一句娘。
狗日的许经由,这不是挑拨离间我们兄弟吗?
景语若是成功化龙,与景炀王朝国运息息相关,就成了景炀国兽。可他娘的,余恬却是景语的主人,我刘景浊是她私自认定的恩人?
刘景浊转过头,沉声问道:“你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这种事?”
张五味喝了一口酒,笑着说道:“你想知道,我跟他为什么一定要争个高下吗?”
刘景浊静待下言,于是乎,二人顺着青泥河折返,刘景浊听了个故事。
是很久很久以前,一个木讷道士与个喜欢种花的女子的故事。
张五味狂饮一口酒,沉声道:“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明明喜欢却非要觉得自个儿是个道门中人,要清心寡欲潜心修道。那一世我打赢了,也输了,赢了另一个张五味,输了藤霜。”
刘景浊差点儿一口酒喷出来,他瞪大眼珠子问道:“不是吧?我这青椋山,真就成了你们转世投胎之人的收留地?你说舒珂是种花人转世?”
有完没完?我身边就没一个正经人吗?好家伙,只要是外面带回来的,全他娘的是转世身。
玩儿呢?
张五味点点头,“近六千年了,不知道轮回多少趟,每次都是死之前,他才想到她的。所以其实我们都不输不赢。之所以知道八卦石的事情,毕竟是江湖人,三千年前有过一世,我们都是这地方人,我六千来一直是清醒的,见了立八卦石,后来也见了碎八卦石,所以知道的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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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千年了,若次次都是凡人,哪怕每次都活一百岁,那也得六十趟轮回了。
刘景浊叹息道:“他说再走一趟江湖,要是还忘不了她,就脱了道袍。”
张五味点点头,笑道:“所以啊,他这趟江湖,生也好死也罢,我绝不会再出来。若他一趟返回,还不第三次西下渝州,那我便会来一场自斩。”
“要是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