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刘景浊猛地转身,笑道:“南宫道长,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南宫妙妙恢复清冷模样,轻声道:“公子请说。”
结果刘景浊就来了一句:“以后行走江湖,可长点儿心吧!”
若论修道,刘景浊心甘情愿称其一声先生,三言两语便讲的如此透彻,刘景浊自知做不到。
可论走江湖,我刘景浊可不会被人下毒。
南宫妙妙无奈一笑,只得说道:“那就等刘景浊来露台观做客,南宫妙妙问道刘公子。”
都走出去很远了,姜柚才问道:“师傅,你俩刚才打什么哑谜呢?”
刘景浊笑着解释:“南宫道长修的太上无情,我就是好奇一问。”
结果姜柚一听,立马儿问道:“太上无情?我以前看过个话本儿,是不是那种不能动情,要是有喜欢的人了就会修为尽失的那种?然后女主人公还偏偏会喜欢上男主人公,而男主人公为了不让心爱的女子受苦,就假装不喜欢女主人公那种?不过我看的那本书,写书的太慢了,我攒着一月买一本儿,也就凑凑合合二十万字。”
听的刘景浊直想给姜柚一个脑瓜蹦儿。
这都他娘的什么跟什么啊?
写话本小说的那帮人,东拉西扯凑字数,就写这么个玩意儿?我要是看书人,抄起书就砸他脸上,狗日的,给老子好好写!
不过刘景浊还是打算给姜柚解释一番,“这个无情,跟你想的那个无情,不是一回事。太上二字,你可以理解为圣人,而无情二字,你可以把他当做公道二字。换一种说法儿,太上无情,说的浅显些就是要摒弃自身欲望。说高深点儿,就是师法天地。”
姜柚长长啊了一声,原来是这样,那压制欲望,怎么就无情了。
刘景浊便以那本书上言语,解释道:“圣人说,天地之所以能长久,是因为天和地不为自己活着,而是为着天地万物而活着。所以师法天地,就是要学天地对待万物的道理,摒弃私心,而得到一种公道。所以说,天地以万物为刍狗,就是说,在天地眼中,皇帝跟乞丐都是一个样儿。看似无情,任由万物如何生长,生也好死也罢,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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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柚不解道:“那怎么就无情了?”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只好举个例子。
“假如有一天你遭人围攻,我这个当师傅的说,那是你该有的劫难,任你自生自灭,是不是无情?”
少女点点头,要是这么说,那我就懂了。
刘景浊又说道:“你师傅是问南宫道长,她追杀一个中土淫贼三年,是不是有悖她修行的自然之道?而南宫道长给我的答复是,这也是一种自然。”
大自然者,法天地也,是做看客。
小自然者,从吾本心,率性而已。
所以后面南宫妙妙反问了一句有无听过酒肉穿肠过,后一句是佛祖心中留。
前人言语只是引子,是后人把前人言语变得具象,千万年累积,无形之中已经为后世道人筑起一道高墙。
事实上,老祖宗写书时怕是没想过让后辈以此为教条。
天下文字,单个儿拎出来,略显死板。可几个字放在一起,就很美了,而且没有最美。
前人着书,是希望后世更美,而不是学我。
刘景浊忽然呢喃道:“不知道。知不道。知道不?道不知。不道知。道之不?”
呢喃之后,年轻人哈哈一笑,心情大好。
姜柚撇嘴道:“师傅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