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忠明又点头又摇头,“我是想报复他,但是我不能得罪徐家人,我也不想失去这份工作。当时徐晓杰在车上只说了他九年前在农村撞死了一个女人,具体细节也没说清。但是我是负责车辆的,当年那辆林肯车被处理的莫名其妙,我清楚记得是九年前中元节后。于是我查了一下当年的车祸案件,当天榕城就只有一个车祸致死案,发生在李楼镇小李村,我托人打听到了受害者老公的联系方式,我给他打了个电话,想让家属去举报徐晓杰。”
程亦安暗自心惊。
受害者老公?那就是李友军啊?可是李友军在今年八月中元节就已经死了,钱忠明如何会在九月底联系上他呢?
“受害者家属怎么答复你的?他们同意举报了?”
钱忠明颓然摇头,说:“她老公接了电话,我把听到的和发现的异常都和对面说了,但是对面什么也没问,只是安静地听我说,搞得我心里毛毛的,最后我说完了,问对面什么打算,对面只说了谢谢,就把电话挂了!”
程亦安推测,当时接到钱忠明电话的人应该是赵晨光。
李友军死了,他的手机卡理所应当的在赵晨光手里,不知道赵晨光出于什么目的,居然没有注销这个电话卡,而是继续使用着,也就阴差阳错地接到了钱忠明的电话。
“我想着也许时间太久,家属已经不想折腾这个案子了,我也无可奈何。谁知道,半个月前,我突然接到了电话,对面号称自己是田薇薇的大伯,他要我协助他把徐园的电断了,我问他要做什么,他说要报复徐晓杰,讨个说法。这种来路不明的人我当然不敢相信,结果对面居然威胁我,说如果不配合,就要向徐家人揭露我私下告密车祸的事情。到那时,我就成了徐晓杰的眼中钉肉中刺了,以他的德行,我一家老小还要怎么活?我只能答应下来。唉,我真是打蛇不成反被蛇咬!”
钱忠明脸上的肌肉都在微微发抖,像是还在为当时的做法而感到懊悔。
这下,程亦安几乎能断定,电话那边的人一定是赵晨光了!
因为只有赵晨光才会满足既掌握钱忠明偷偷告密的消息、又对田薇薇家的情况了如指掌这两个条件。
“所以你按照电话那头人的要求,在案发那天的下午通过小二层楼的天台来到了后院的配电房,因此屋顶上留下了你的脚印。那对方有没有要求你在什么时间、如何操作电闸?”
“那人让我在接近六点钟时把柜子里倒数第二排电闸都推掉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