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对面的游客忙不迭地道歉。
王怀舆捂着腰痛苦地站起来,脑门上就冒出了汗。他看着一脸歉意的小伙子,也不好再说什么责怪的话。得饶人处且饶人,他摆摆手,想继续往家走,腰椎骨却疼得他龇牙咧嘴。
小伙子一把扶住他,说什么也要送他去医院。
王怀舆宽厚地说:“小伙子,没事,也不能怪你,我也撞了你。哎,老了就是这么不中用,浑身骨头糠了一样,跌一下就受不了。医院不必去了,劳烦你送我去前边的中医馆。”
小伙子赶紧点头,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王怀舆,慢慢朝中医馆走去。这样耽误游客的时间,王怀舆过意不去,到了中医馆,他连声道谢。
小伙子坚持留下来陪他,一定要确认他没事才肯离开。王怀舆就敷着药膏,有一句搭一句地和小伙子聊起天来。
小伙子也爽直,王怀舆问什么他就答什么,没几句,王怀舆就已经知道小伙子是哪里人,来豫州是打算闯荡闯荡。
王怀舆想起田卿卿的文化馆正缺少一个讲解员,他见年轻人性格坦率,又担当有礼,模样也周正,于是问他有没有兴趣过去看看。
小伙子喜出望外。来豫州也有段时日了,他一直不知道该怎么“闯荡”,每天坐吃山空的,他正愁着要不要打道回府呢。可就这么灰头土脸地回去,他又觉得不甘心。
王怀舆乐呵呵地说:“文化馆薪水嘛,不高,但是至少包你食宿,你不妨过去看看。”
小伙子一边感激地请教王怀舆尊姓大名,一边找来纸笔,把自己的名字、住址写给他,说,如果他真的留在文化馆,等发了薪水好请王怀舆喝酒赔礼。
来豫州这么多年,远离了与祁家有关的是是非非,王怀舆乐得认识一个青春爽快的年轻人。没有任何利益纠葛,不必担心有所图谋,王怀舆很久没有这样心无芥蒂地说说话了。心里放松,腰椎上的药开始发热,他很快打起盹来。
余承舟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的书房,拿起刻刀,继续雕刻他的天鹅城堡。王城宜看着他专注地神情,不知道自己怎样才能走进他的世界,只好默默地走进卧室。她想不明白,余承舟为什么不喜欢她,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答应结婚。
可她开不了口。做丈夫的不主动,她总不能直接要求圆房。爱与性靠要靠求,那为人妻子的尊严在哪里?母亲田卿卿教过她怎么和男人相处,但对王城宜来说,那就是纸上谈兵。
她喜欢余承舟。余承舟对她几乎百依百顺,买什么,花多少钱,从来不限制。她喜欢的,余承舟尽他所能地满足,他对她也从来没有提过要求。
王城宜觉得自己像是余承舟买来的花瓶、摆件,置办下了,就摆在显眼处放着。
白天,戏院里有什么事,余承舟都是主动去做,戏台上需要添置什么,他也都亲力亲为。晚上,他就躲在自己的书房里雕雕刻刻。
王城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睡下,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起床。就这样三个月了,余承舟都没有和她同床共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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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城宜见父亲王怀舆来,想必母亲田卿卿已经把实情告诉了他。可王城宜又开始不安。如果余承舟真的有什么不治之症,或者干脆不能同房,更或者根本不能生育,那她能怎么办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