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比你更清楚,你主子在炼器事业上究竟付出过多少。所以你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忍,你怨他,这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怨;你也恨剑窑宗主,这是一种咬牙切齿的恨。你必须把握好这两种感情。”
“要体现人物的心情,不是只能通过吹胡子瞪眼,有时候眼神里流露出来的东西,还有一些细微的语气变化,控制得好,才会更加传神。”
“可是我没有主子。”叶朔解释,“我也不知道为主子愤愤不平,同时又要克制着不出主仆界限,到底是一种什么表现。”
实际上,这时的叶朔也有些自尊心受挫。明明到沈安彤的时候都是一条过,为什么到了自己就那么难呢?
殷烨北暗自扶额,沈安彤倒是很有耐心的讲了下去:“没有主子,那你总有兄弟吧?有的时候,如果你兄弟能勇敢一点,也许一切都会不同。但他却总是畏畏缩缩的,你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偏偏不能替他出头,这种心情懂么?”
叶朔一怔,脑中瞬间出现了顾问的影子。他懂……如果顾问愿意做点什么,对抗九幽殿的话……可是,他却一直都在东躲西藏……这一次,还连累了郭县令全家灭门……
忘不了在热搜上看到那条消息时的心情,不……那都怪自己,如果不是自己非要逼着郭县令揭竿而起,他就不会惹上灭门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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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是懂了。”沈安彤看到他的眼神变化,满意的一点头,又朝着殷烨北甩去个眼神,“我就不跟你多讲了。你只要记住,演好了这场戏,你没准就火了,就不仅仅是十八线了。到时候,代言让你接到手软。”
“等……安彤姐,”殷烨北忽然拉住了她,避开叶朔后,压低声音道,“其实之前也有几个品牌商联系过我……但是有些人跟投资方的关系好,然后,我就被换掉了……”
“所以你其实知道恶性竞争是什么感觉?”沈安彤似笑非笑,“拿出来演就好了啊!”
短暂的休息后,摄影和灯光重新就位,叶朔和殷烨北再次从远方走来。
“主子,明明就是那家伙在材料上做了手脚,刚才你为什么不让我上去揭穿他?”
叶朔的目光,从火狮般汹涌的憎恨,渐渐的落定成了一片悲哀,眼眶中,甚至有着一层深深压抑的泪水。
敌人固然可恨,但机会却是你自己放弃的,现在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就像郭县令一家消逝的生命……
“你以为还会有人相信我么?”劲风吹动着殷烨北的衣袖,落日的余晖中,将他整个人融化成了一抹孤寂的剪影。他的眼中有着深深的沉痛,那是一种心如死灰的绝望,“话语权,永远都属于胜利者。失败者,不过就是人们脚底的烂泥。”
他这一生已经完了。对于吃青春饭的网红来,如果不能在有限的时间里火起来,很快就会有更加年轻的网红取代他们的地位。在付出了那么多的辛苦后,他还是只能一事无成的退出这个圈子……
“过!完美!”
这一套“联想式代入法”果然很有效果,之后拍摄的一些简单场景,虽然两人有时仍是会出错,但至少再也不会“找不准情绪”了。
虽然像他们这样的演戏,始终还局限在演他们自己,喜怒哀乐,不过是给自己赋予种种本不存在的情绪。但对于他们这些外行人来,只要能演得逼真,表演痕迹不是那么重,就已经非常难得了。
……
这一场,是开赛之前的晚上,剑窑宗主潜入库房,调换材料的戏。
这场戏可是至关重要。演得好了,可以让人产生同情,演得不好,无疑是更加抹黑了剑窑大宗。
任剑飞已经拍了很多遍,还是拍不出他理想中的感觉。为此,这场戏也不得不和另外几场一起,被延时拍摄。
当晚,任剑飞连觉都顾不上睡,拉着沈安彤来到库房,一遍一遍的试演着。但不管怎样尝试,他总觉得,这当中差零什么。
“我,果断点,你表现得再果断一点。我知道你是想表现出,主角顾念兄弟情谊,反复犹豫,但这出犹豫的戏,在前一场,你深夜辗转难眠的时候就可以体现了。”
“要是一边愧疚着,一边去调换材料,就好像一边念叨着对不起,一边捅人一刀一样,只会让人觉得虚伪。”沈安彤漫不经心的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