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禾更疑惑了:“为什么?我之前写字都是那么写的。”
文先生捏捏眉心,心说岑静帧竟然也有这么不靠谱的时候,他还是太放心了。
“他没跟你说,他让你练的字帖,是他写的吗?”
路禾点头:“说了。师兄说字帖经常练会旧,等旧了他就给我写新的,至今……算了,我也不知道写了多少本了。”
文先生:“……”
文先生差点让自己这俩学生气中风。
“你还记得他什么身份吧?他手底下的字儿,是能仿的吗?”
路禾:!岑静帧害我!
路禾简直欲哭无泪,好容易练了一手好字,转头一朝回到解放前,还得重头再来。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李兰拿着休书走了,路家院子里静的落针可闻。
良久,路禾打破沉默。
“二叔有什么打算?”
路正满脸茫然:“我有什么打算?”
他现在脑子都是空的,除了‘他是废物’四个字,啥也没有。
路禾能猜到一些他的情绪,但却没法解决,振作要靠他自己,别人谁都帮不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有事可做,或者说让他忙起来。
“二叔是想做点小生意,还是在村子里务农?”
路正下意识选后者:“在村子里,别的我也不会。”
路禾又问:“那安柏安松你怎么打算的?还读书吗?”
路正点头:“读,读到我供不起那天,我不指着他们像三弟五弟一样考科举啥的,就想让他们长见识,别跟我一样。”
“那行,现在就二叔你自己,如果管不过来他们,可以让他们去尝鲜那面,尝鲜后面的院子一直留着,他们可以过去住,若是乐意,读书之余,可以过去尝鲜帮忙。工钱按天结算,我会跟秀荷打招呼。”
路禾简单说了说,觉得除了种地,还可以给路正找点儿别的事情做。
男人最好的疗伤手段,就是让他事业起来,事业起来了,底气也就足了。
底气足了,自信就回来了。
自信回来了,人也就又开朗了。
“二叔,其实我一直觉得咱们村子里买东西不方便,啥啥都需要去县城,咱们村子里缺一个杂货铺!”
路正:“啊?”
路禾:“你听我说哈……”
路禾这样那样一番,路正连连点头,末了红了脸:“可二叔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