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块儿料,在私塾就能考上秀才,若不是那块料,便是送去孟府,也是丢人去的。”
李兰噎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是细碎的哭声一直不断,扰得人心烦。
路禾不想受这份折磨,桌底下拽了拽路平的衣服,起身道:“爷爷奶奶,我娘自己带着安辰住在县城我和爹不放心,趁着天还亮堂,我们这就赶回去了。”
路平是真的不放心,于是站起身也道:“对,县城不比村里,都是一个村的,知根知底,县城偷鸡摸狗的鬼鬼祟祟太多,见我们出来了,家中就剩女人带着个婴儿,不安全。”
路溪也站起身:“我也回去,假只请了两日,本想着明早再回私塾的,既然有大哥的驴车,我这便跟着一起回去,也省了坐牛车的铜板。”
眨眼间,院子里的人少了一半,李兰的哭声渐停,面上神色委屈,心里暗恼。
她就是哭给那三个人听的,想让路溪觉得愧疚,同意带着路安柏路安松去孟府。
路正都知道孟府没打算管这俩孩子,她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只是想借着路溪的面子,把他们带过去而已。
也想让路平路禾愧疚,他们一家住在县城,开着铺子,赚着大把的银子,怎么就不能接济接济兄弟?
路家的长孙要读书,那是光耀门楣的好事儿,怎么也该多出些银子。
不成想一眨眼,人都走光了,那她还哭给谁看!
*
青州,孟府。
路清皱着眉将家里捎过来的信儿说给孟夫子听:“老师,五弟不过来了,怕扰了您清静。”
孟夫子手拿狼嚎正肆意挥洒,闻言也没急着放笔,一直到几个大字写完,才放下毛笔,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
“既是你亲弟,那便是自家人,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还是前程更重要。你父母若不好意思将人送过来,你便回去一趟,将人接来就是。”
“这府中自从婉儿出嫁,便只有我和你岳母,太冷清了些,要不是离的近,你们时常回来小住,我和你岳母这日子就过的越发没意思了。”
“多两个人,也能添些人气,热闹些。”
路清听后点点头:“好,那我这两日便去一趟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