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在开荒的土地,就是路家田地往西的大片荒地,如路禾所想,田地里甚至没有年龄太大或者太小的男子。
年龄大的,也就是路爷爷这样的,五十左右,年纪小的,也有十七八岁了。
现场不止一人监工,但监工的人也并不是什么都不干,也都卷了袖子一起开荒。
只有一人站在树下,跟木桩一样,双眼直视前方,也不知是在发呆,还是在认真监工。
至于在开荒的人里怎么区分监工和村民,全靠那些人身穿的蓝色衣衫,太打眼。
村民下地干活,穿的必定都是家里最旧的衣服,至少也有两三个补丁,一个补丁没有的,可舍不得穿到地里。
而那些监工的人,衣服别说没有补丁,还都是长袍,这会儿嫌碍事,都掖在腰带里了。
路禾看了看,人太多,没在里面看见路平他们,便凑到树下监工的人那里去了。
“言二。”
言二目光动了动:“路姑娘。”
是的,站在树下宛如木桩的监工,就是言二。
路禾问:“你家主子,要在这里种植薄荷?”
言二答:“还有桑树。”
“如果全靠开荒,今年应该赶不及吧?尤其桑树,现在又不能栽种。”
如果真要种,路禾有些替林子里那棵让她薅了不少叶子的桑树捉急。
别真一下子把枝丫砍秃了。
“主子也这么说。不过主子也说了,荒地要开,茶叶也要卖。”
路禾想到自家院门口箩筐里装着的薄荷叶,又问道:“收薄荷叶?”
“对!”言二赞了路禾一眼,丝毫不隐瞒:“野薄荷不少,主子打算收上来,这样在开荒栽种期间,可以试探市场。”
“打算开多大的地方种植?”
“越大越好。”
“嗯?”路禾不解,什么叫越大越好?总得有个范围不是。
言二解释:“就是开荒一个月,能开荒多大地,就种多少。”
“只有这里?”
“当然不是,青石县、不,青州地界荒地多的村子附近,都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