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很快就可以去县城,然而路禾一连抓了三天鱼,一条都没抓到。
再又一次被何春花奚落后,路慧跑去河边找路禾,瞪着她道:“送酱就送酱,抓鱼做什么?难不成你还要拎两条鱼过去给大哥?”
路禾耐心解释:“不是拎鱼,是做鱼酱。”
“什么鱼酱?反正我明天要去,你不去我自己去!”
路慧等不了了,这几天只要出门,便宛如中了邪一般,走到哪儿都能碰见何春花。
那头上的发带,是一天一换,颜色还都不一样!
路禾有些无奈,她也想尽快去县城,可鱼太难抓了。
难抓到她都开始怀疑河里有没有鱼。
罢了,没鱼蘑菇也成。
早上采的蘑菇应是还没晒的太干,能用。
只是蘑菇是素,做出来的酱没有鱼酱那般耐放。需要叮嘱一声,让他们尽快吃完。
路禾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收起箩筐往回走。
那天文先生敲完她的头后,发现她的个子长了一截。
自古有男女七岁不同席一说,农户家虽没有这般规矩,但路禾到底是女孩子,继续在学堂读书未免落人话柄。
尤其路禾长相精致,就是有草帘隔着,也总有那不省心的小子要看上一看。
上课时有他镇着,倒也不作妖。下课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便去骚扰路禾。
也不知是不是她们家里的大人说了什么,让那些孩子有了一种观念,跟他们一起读书的路禾,时抛头露脸,是不正经。
让他们觉得对待路禾,可以更随便一点。
对此文先生很是生气,训斥了不止一次,奈何无用。
便只好让路禾同其他男孩子错开时间过去,教她认字、读书,为她解惑。
不过大多数时候,文先生都是扔给她一本书,让她自己看着,有那看不懂的,再过去。
那天她就是领了一本书,到现在还在家里看着呢。
要不是这时候书本矜贵,路禾都怀疑自己被文先生放弃了。
到家后,她将湿漉漉的箩筐挂起晾晒,从院子中晾晒的笸箩里,捡出一些蘑菇。
老规矩,烧开水煮上几分钟,在进行清洗。
清洗干净过后,剁的碎碎的。
锅中热油,放入花椒和大料,这花椒和大料还是去年她买的那一点,除了过年做馅料用了些,其他时候都不舍用,这才留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