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兰已经坐过一回月子,自然知道不能哭,只是一时忍不住。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哭,娘,我不哭,就是没忍住。”
李寡妇放了心,又问:“路正呢?怎么没在家侍候你?”
李兰撇了撇嘴:“他还在县城呢!”
李寡妇沉了脸色,火气上涌,站起身就开骂:“我都到了,他竟还没到家!到底有没有把你放在心上!”
只是她也不想想,她人在李家村,路正人在县城。
就是托人捎信,两人得到信息的时间也不一样。
李家村距离三稻村不过十几里,三稻村距离县城可是几十里。
李寡妇转身就出门找路奶奶理论去了。
路奶奶在厨房放下鸡和蛋,那母鸡因为被挪了地儿正‘咯咯咯’叫着,李寡妇就冲进了厨房。
“亲家!你们家是不是太欺负人了!我女儿怀孕时丈夫不在身边便罢了,他得赚钱,我理解,可这都生产了,他竟还不在!”
“我女儿给你们路家一连生了两个男丁,他就是这么对我女儿的!他对得起我女儿吗?你们路家对得起我女儿吗!”
“我女儿可是你们路家的功臣!”
一番话吼完,竟是连气都没带喘的。
路奶奶被说的懵了,等她停下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开口:“路正应当快到家了。”
“什么叫快到家了?!”
李寡妇一听就不干了:“我女儿肚子月份都要足了,他这段时间就不应当离家!就应该在我女儿身边伺候着!”
若是从前,这话她是不敢这么说的,便是说,也要拐上几个弯儿,斟酌在斟酌用词才能出口。
但现在不同,她有底气。
她女儿是路家的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