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愕然:“真的?”
村里的王奶奶前些天确实病了,也确实吃药了,可她家住在东面,路禾什么时候跑那面去了?
她倒不是责怪路禾乱跑,只是疑惑,路禾什么时候跑的那么远,又看到了药渣,她素来很少在村中和其他孩子玩耍。
“真的。”路禾表情真诚不能再真诚的点着头,复又再问:“娘,你说会是草药嘛?如果是草药的话,咱们就可以挖来卖钱了。”
闻言张桂心中一酸,她看看路禾身上的衣服,那衣服还是用自己的衣服改的。
路禾刚出生时,她便用自己的衣服给路禾做了几件小衣,随着路禾长大,衣服也是改了又改。
洗的发白陈旧不说,上面还多了补丁。
女儿从出生到现在,竟是一件新衣未曾穿过。
可张桂从没听过路禾的抱怨,或者向她索要新衣,还特别懂事,尽量不将衣服弄脏弄破,乖巧懂事的不得了。
如今才六岁,竟又为家里的生计着想。
张桂心酸不已,又很是欣慰,没有将话说死,只道:“这娘也不晓得,娘从记事起,就知道这些是野菜,没听谁说过这些还是草药。”
张桂的否定,路禾并不意外。
农户人家大多不富裕,对银钱也很是稀罕。
若知道这些平日吃的野菜是草药,可能早就挖秃了拿去县城卖,哪还能在地上长的好好的?
其实就连她也不确定,这玩儿意到底能不能卖钱。
要知道在后世,像蒲公草、车前草、艾草这一类的常见草药,大家知道它能药用,却仍然被当做杂草处理,或者当做春野菜尝鲜。
具体的药用价值,路禾摸不准。
不过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
她故作失落的垂下眼:“哦……可是我觉得真的好像呀!要是有人能问问就好了……”
小小的一个人手上握着棵草,垂头丧气的样子,张桂看了就心疼。
她想了想,眼睛突然一亮:“农忙完了,你爹和二叔明天就要去县城做零工了,我们让你爹去县城的药铺问问吧?”
要的就是这个!
路禾心中一喜,眼中闪过流光。
她一脸欣喜的抬头看向张桂:“真的吗?爹真的可以去县城药铺问问吗?”
小姑娘一改刚才的失落,满眼都闪着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