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打发了。

中午关了店,回家吃饭。

快到家门口,迎面走过来一位大概十八九岁的女同志。

女同志长得白白净净,穿着一身白衬衫加蓝裙子,脚上则蹬着一双洁白的袜子和黑色的皮鞋,两条长长的辫子垂在胸口,手里提着一个藤编的行李箱。

苏昭昭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就在她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时,离她越来越近的女同志开了口。

“这位大姐,请等一下。”

大姐?

叫谁大姐呢!

大姐一词,在现代人听来就和大妈差不多,你可以叫姐姐,就是不能叫大姐!

叫同志多好,现在不都流行叫同志吗?

苏.大姐.昭昭转过头,“有事?”

“麻烦问一下,你知道于慧心家怎么走吗?”

找于慧心的?

不等苏昭昭说话,女同志又道:“我是她表妹,专门过来找她的。”

苏昭昭也没在意,伸手往前面一指,“对直往前走,走到路口再往右……”

“谢谢你呀!大姐。”

说谢谢可以,叫大姐,大可不必。

她决定了,以后再也不管王春花叫大姐了,叫嫂子。

苏昭昭一脸苦大仇深的开门进了院子。

问路的高月有些莫名其妙,她只是问个路而已,这位大姐为什么像是谁欠了她五百块一样。

高月换了个手提藤箱,顺着刚才苏昭昭指的方向继续前行。

很快,她就到了于慧心家附近。

附近的院子都差不多,还不像城里那样贴了门牌号,她也不知道哪一家才是她表姐的家,高月只能放声喊:“于表姐、于表姐,你在家吗?”

于慧心正准备去食堂吃饭,才走到院子里,就听见外面有人喊。

声音还有些耳熟。

开门一看,“高月?”

高月眼睛一亮,小跑到门口,“表姐,是我!”

“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你……”高月欲言又止。

附近的邻居听到声音都探出头来看,于慧心见状,把高月拉了进去。

带着她进屋坐下,还给她倒了一杯水。

高月抱着水杯连喝了好几口。

“说吧,怎么不声不响的就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哪怕打个电话也好啊,还是说出了什么事?”

于慧心挺惊讶,应该说是吓了一跳,这个表妹是她大伯母娘家那边的亲戚,关系并不是多亲近,这样突然跑过来,也不怪她多想。

高月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沾上的水珠,“我妈打了电话去姨夫家,听姨夫说你没回去,这才让我找过来的。”

说完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垂着头,手绢在手里捏得紧紧的。

“到底怎么了?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于慧心问。

难道又像前两年那样划成分,搞身份论吗?

也没听人说起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