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前摆着一个铜盆,吴邪给他爷爷烧纸,一边烧纸一边念经,像要超度吴老狗的灵魂。
朝兮看着可笑,默不作声地往里丢金条银条。他带来的纸扎是按照三寸丁的模样扎的,不大,但量多,不至于把林子给点着了。
“狗五爷,你在底下有三寸丁陪着,应该不会寂寞。”朝兮漫声道,“你要是魂魄不宁,千万半夜别来找我,我最近比较忙,晚上睡不好就影响我干正事,正事干不好你孙子就容易死……”
林下有风吹来,忽地一下吹起片片纸灰,险些迷了他的眼睛。
吴邪啐道:“当着我爷爷的面你还欺负我,看我爷爷来找你算账了。”
“去尼玛的,你爷爷就算泉下有灵,知道你个不孝子孙是冲着他的骨灰来的,哪还顾得上跟我算账。”
朝兮嗤笑一声。吴邪的计划里,有相当重要的一件东西就是吴老狗的骨灰,这也是吴邪来祭拜的真正原因。
吴邪不说话了,大概是理不直气不壮,干这行的都讲规矩风水,孙子挖爷爷的坟,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吴邪必须这样做。
烧完了带来的纸钱等物,吴邪掏出了洛阳铲,沉默地开始……挖坟。
一下,两下,铲子入土,好像软绵绵的没力气。朝兮垂了垂眸,忽然抢过了铲子,代替他继续挖。
“我自己可以。”吴邪道,但手都在颤抖。
“你刚做完手术,歇着吧。”朝兮挥动洛阳铲,“你爷爷跟我熟,不敢跟我翻脸,大不了我以后下去了,多给他打几圈麻将赔礼。”
吴老狗临终遗言,让儿孙们给他火葬,所以没过多久,一个满是泥土的骨灰罐就挖了出来。
吴邪拿出了一个筛子和一个布口袋,因怕风大把骨灰吹散了,他进了车里做这件丧尽天良、毫无人伦的恶事。
朝兮独自留在车外,望着铜盆里的纸灰出神。
过了一会儿,吴邪抱着骨灰罐下车,里面已经空空荡荡。朝兮一把掀开盖子,把准备好的金条放进去,让吴邪埋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