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应该是想问,我是否跟裘德考有所勾结吧?”张海客眼底闪过一起慧黠的光芒,“我可以坦白回答,我和裘德考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我变成这个模样,我来到这里,都只有一个目的。”
“为了张起灵?”朝兮思量着张海客的可信度。
提到这个名字,张海客下意识往山林里看了一眼,没头没尾地说:“小鬼……他进去了。”
张海客一向称呼张起灵为“小鬼”,似乎是他们一起放野时留下的习惯。
“我知道。”朝兮道,“所以我来了。”
他们一同沉默了片刻,至少此刻,他们确实是在为同一个人担心。
过了一会儿,张海客从口袋里摸出了香烟和打火机,但没有点燃,只是拿在手里,突然抬头问道:“二叔问完了么?问完了的话,我也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二叔。”
“问我?”朝兮挑了挑眉。
张海客把烟放进嘴里,很快又拿了出来,慢慢地说:“我记得以前在本家见到二叔的时候,二叔可是个诗酒风流的潇洒人物,从来不参与族中事务,如今,却是大不一样了。”
“人总是会变的。”朝兮淡淡道,“我有我想要护的人,而诗酒风流救不了他,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是么?”
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就是这么奇怪,普普通通的一个疑问句,可能张海客并没有什么论据,但他这样问的时候,就是希望能从朝兮眼中看出什么松动或异常。
遗憾的是,朝兮的神情始终平淡如昔,“这种心情你是最清楚的,不是么?”
张海客追寻无果,但也没有轻易放弃,“我前些年在西藏查到了一些事……其中有些牵连到了本家覆灭的根由,很有意思的是,当我顺藤摸瓜去复盘时,就发现了当年本家的某个人、某些人,很奇怪。”
这个说法太笼统,却又意有所指。朝兮状似认真地听了一会儿,轻嗤道:“你我都知道,本家覆灭的根由是圣婴的谎言败露……要说奇怪,那最奇怪的就是制造了这个谎言的那些人吧?如果不是他们……他何至于此?”
张海客这一番话堵了嘴,一时无言以对。
而朝兮继续说道:“你也说了,我是个诗酒风流的人,我从没插手过本家大事,也并不在乎本家为何覆灭,我只在乎他的安危。”
“二叔这么说……”张海客长久地停顿片刻,话锋忽然一转,“可是会让我觉得,我对小鬼,与二叔对小鬼,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