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想起,还不知回去以后,怎么面对解雨臣。
……算了,黑瞎子太无赖,配不上四九城最矜贵清雅的解语花,也就只能跟他这泥沼里摸爬滚打的人混混日子。
改日就跟解雨臣好好谈谈,让他歇了这个心思吧。
猛吸了几口烟屁股,又被呛得咳嗽连天。踏马的,这破烟有什么好的?
他愤愤地把烟彻底掐灭,丢到地板上,身后忽然传来黑瞎子慵懒的抱怨:“朝爷,你这么吵,我还怎么装没睡醒啊?”
朝兮在被子上蹭了蹭指尖的烟灰,毫不意外地回头,冷哼道:“说得好像我不知道你在装睡?没出息的东西。”
黑瞎子的眉眼弯成月牙,说:“我这不是担心朝爷你不知道怎么面对我嘛。我心想,要是朝爷不认账,我就准备装成是被你轻薄了,到解家大门口去喊冤。”
“胡闹。”朝兮蹙眉呵斥,旋即说道:“你去解家喊什么冤?这跟小九又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我就是要让花儿爷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小师父把我给睡了。”
黑子眯了眯眼,虽是半开玩笑,却给了朝兮一种“他真干得出来这种事”的错觉。
许是注意力不在此,朝兮并没从这句话里听出哪里不对。他也不想再跟黑瞎子掰扯这些没用的废话,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昨天的衣服他不想继续穿了,准备去打个电话,让前台去服务区的商店里买一身衣服送来。
没曾想坐在床边脚才一沾地,背后就有重物压了上来,是黑瞎子从后面环抱住他,埋首于他颈间低语。
黑瞎子的声音里似乎还带着意犹未尽的情色味道,沙哑低沉,“朝爷,你还记得昨天晚上你说过什么吗?”
虽然不是很想当一个吃干抹净就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混账,但朝兮实话实说,他是真得断片儿不记得了。
仔细想想,风月情浓之时什么话说不出来?都这年代了,只要他没说要酒醒之后去国外跟黑瞎子领个结婚证,就不算离谱。
大概也觉察到他沉默里的含义,黑瞎子叹息着自问自答:“朝爷,你说你会试着喜欢喜欢我。”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