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尽量平复心情,然后蹙眉看向这俩一整天都没让人省心的货,叹息道:“我还能活很多年,不想为了过去的事影响我当下的心情。你们少提那些破事,否则都给我滚!”
黑瞎子知趣地安分下来。而解雨臣沉默半晌,忽道:“我认识一位德高望重的中医老先生,医术精良,明日我去请他来为您诊治。”
“我今天刚带朝爷去看过西医。”黑瞎子幽幽道,“是我在德国留学时认识的骨科大拿,德国骨科在全世界都很有名……”
“现在不是以前了,都讲究中西合璧。”解雨臣淡不留痕地白了他一眼,“而且,黑爷找的那位大拿要是有办法,也不会有闲心把小师父带到这种地方来。”
眼看世界大战一触即发,朝兮连忙叫停:“都闭嘴。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这么着,我说了算,等过几天那个外国大夫来信儿的时候,把那老中医也请上,让他俩中西合璧去。”
说着,就往门外走。
黑瞎子长腿一迈追了过去,“朝爷,你去哪里?”
朝兮头也不回直奔更衣室,说:“累了,你们各回各家,我要去医院了,再等会儿我大侄子要饿死了。”
从会所里出来时确实不早了。朝兮拒绝了黑瞎子和解雨臣要相送的提议,拎着打包好的饭菜和那坛酒,自己叫了车回医院。
推开张起灵所在的病房门,就有一阵凉风吹了过来。
窗户开了一半,而张起灵抱膝坐在窗台上,在静静地发呆,就像那年在格尔木疗养院,朝兮透过望远镜看见的模样。
伤病、颠簸加上医院的连番折腾,张起灵整个人都瘦脱了相,着实令人心疼。
如果让张佛林和白玛看到这副情景,会不会怪罪他,没有照顾好他们的儿子?
手腕上那种针扎一样的痛感蔓延至心口。朝兮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慈爱地说:“夜风太凉,吹久了容易发烧。去那边坐吧,该吃饭了。”
张起灵不知还记不记得“二大爷”这件事,但近来还算听话,至少没再想过拿刀捅他了,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好的转变。
张起灵乖乖地被朝兮牵着手,坐在了沙发上。朝兮打开保温袋,把一样样饭菜摆在他面前。
四样小菜,荤素搭配,一碗红枣枸杞汤,补气补血,是朝兮精心挑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