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下车,王蛇和猎犬就因为高原反应强烈而歇菜了。好在附近宾馆的服务生比较热情,司空见惯地把他们扛了进去,喂水喂药。
朝兮不得不将他们丢在宾馆里,独自前去赴约。
在此之前,对方已经把银行卡号发了过来。朝兮大手笔地让张长风转了十万块钱过去,换来了老城区的一个地址。
朝兮开车过去,发现那里是一个酒吧。
人来人往,鱼龙混杂,可也掩人耳目,而且前后左右四通八达,方便随时撤离。
朝兮按照他所说,跟服务生报了包间号码,然后服务生领着他绕过卡座,七拐八拐,到了很靠里面的一个包间。
等服务生走了,他才推开门。
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即便是坐姿,也看得出他格外高大,身材精壮,是个硬茬子。
酒吧这种地方,总是会用一些炫彩晃动的灯光代替照明,包间里四面也没有窗户,光线昏暗,所以朝兮一时间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戴着一副墨镜。
这么暗还戴墨镜,真稀奇。
朝兮关上门,整个人都在包间的阴影里。
对方似在沙发上假寐,听见响动也没有起身的意思,操着一口老北京的腔调说:“呦,来了?你就是花儿爷说的那位故人?”
解雨臣唱戏时有个艺名叫“解语花”,是二月红给取的,但从前也没听哪个伙计叫他“花儿爷”。
此人看样子与解雨臣有些特殊的交情,并非寻常夹喇嘛一类的合作关系。
话说,这个声音……听起来好像有些耳熟。
朝兮紧了紧眉,简言道:“是,我想向阁下打听一个人。”
语毕,他看到对方好像上身僵硬了一下,慢慢地转过头来。
朝兮下意识身体后倾,结果不小心靠在了门边的开关上,只听咔哒一声,棚顶的圆形吊灯瞬间被点亮了,刺眼的白光霎时照亮了这个并不算宽敞的包间。
他不禁眨了眨眼,下一秒,沙发上的男人霍地站了起来,长腿一跨,就来到了他的面前。
朝兮本能挥拳。
然而对方并没有躲闪的意思,沉哑的嗓子里挤出了一个古早的称呼:
“朝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