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彩虹悬在天边,光影摇曳。
齐小黑仍未苏醒,但血暂时止住了,朝兮帮他擦了擦头上的虚汗,把那柄黑金短刀拿出来看了看,再仔细绑在他的腰带上。
无论是否平安,与齐小黑的约定,怕都是赶不及了。
“愿赌服输,我会尽快安排将他送去武汉的医院。”解九在身后说道。
“等他醒来,请解九爷转告他,不要回广西,”
朝兮起身,把解九递过来的干净衣服穿上。
这次出门没想着带人皮面具,难免束手束脚。朝兮在风衣的每个口袋里都装了弹夹,有一半是解九无偿提供的,但愿不会派上用场。
“这个时候,火车站和码头肯定都有重兵在等着你。”
解九看着他的背影,好像心底某处透不过气来。
“昨夜的赌约,谢老板为何不干脆让我送你和那孩子一起走?”
朝兮扶着门边,一笑。
“强人所难未免有些不地道,还是不做为妙。”
解九能送走齐铁嘴和吴老狗,那是因为他们都是裘德考名单上的人,多一个少一个,总能应付过去。
但张启山那张名单上,就只有谢朝兮一个名字。
他与解九非亲非故,何德何能,让人家冒那么大的风险。
“还有一件事……”
朝兮忽然想起了张起灵,面色凝重地转过头来,看向解九。
“解九爷应该看过我的麒麟纹身?”
解九僵硬地点了点头。那年他救下被注射毒药的朝兮时,的确曾在佛爷府上见过,朝兮在高烧下,胸前露出一只麒麟。
“如果以后……解九爷见到张启山身边出现了另一个有我这般纹身的人,请务必照拂一二。”
若真得事关长生,只怕张启山迟早会把主意打到张起灵头上。
解九喉口涩然:“谢老板又要做交易?”
朝兮认真地摇头。
“这不是交易,是请求。”
“谢朝兮求解九爷,多加照拂。”
“彼时若我无恙,自当千山万水,生死以报。”
一阵西风多少恨,赌命的人未等到他的回复,便已挥手远去。
解九怔愣门边良久,看着手心里一枚黑子,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