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陈皮吓了一跳。
朝兮沉默了一下,淡定地叫来伙计打扫碎片,然后顺手抄起一个鸡毛掸子开始追杀陈皮。
陈皮落荒而逃,但失败了。
他当然不是朝兮的对手,很快就被逮到了后院,朝兮缴了九爪钩,用锁链绑了他的双手缚在背后。
“小陈皮,是不是最近日子过得太舒坦,想找找以前那种在死亡边缘的感觉?”
后院里有一座小竹亭子,石桌石凳俱全。朝兮用锁链扯着他,在桌旁坐下,唇边衔着一丝凌厉的气息。
陈皮缩了缩脖子,朝兮越是这么说,他越觉得心里不畅快,不答反问:“你这么生气,是因为那琉璃瓶打碎了,还是因为……张启山?”
朝兮凉凉一笑,把手里的锁链捏得咔哒作响,“张启山结婚,同我有什么干系?除非他强抢了我家的民女。”
陈皮心内稍安,讪讪道:“一个琉璃花樽罢了,我盘口新得了一件更好的,明日送来给你。”
“呦呵,陈四爷如今大方得很呐,我还记得那时在码头的库房里,某些人买我的货,还只给一半的钱……”
说着,朝兮便把锁链更紧了紧。
陈皮吃痛,急得龇牙咧嘴:“都多久之前的事了,你怎么还记仇啊!哎疼疼疼……”
委屈得眼眶都红了。
朝兮的心头突地一跳,松了松手,轻咳一声道:“知道疼就好,以后记得学乖,否则……”
“就把我丢墓里喂血尸?”
“哼。”
朝兮对天发誓,放过陈皮只是因为他认错态度良好,而非自己起了什么了不得的念头。
重获自由的陈皮揉揉手腕,嘿嘿笑着坐下来,准备继续张启山结婚的话题。不料一个伙计突然过来传信,说门外来了贵客。
贵客是娇客。尹新月。
朝兮让陈皮翻墙离开,在竹亭里接待了尹大小姐。
尹新月还是头一次来谢氏书局,很是惊讶,朝兮居然会把一个做黑买卖的盘口,装修成这么古色古香、文雅风流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