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兮在书房里一共关了七天。
最后一天的时候,药箱里所有的针剂全都告罄,他拒绝了陈皮要给他打镇痛药的建议,硬是靠着非常人的意志力熬过了最为危险的时刻。
七天后,房门打开,他早已遍体鳞伤,走一步就要歇一口气,真是走路扶墙根、吐痰带血丝,提前体验了一回晚年生活。
而陈皮,也没好到哪里去。
因为每隔三个时辰就得用药,陈皮怕误了时辰,让门口的两个伙计早晚替班,提醒自己。但他仍不放心朝兮的状况,几乎目不转睛地盯着,只有累极困极,才会闭眼小憩片刻。
有时,朝兮被脱瘾后遗症控制了精神,会破口大骂,会痛哭流涕,成天成宿地折腾,陈皮就更睡不着了,唯恐他一时没留意,朝兮就做出什么傻事来。
谢朝兮不愧是谢朝兮,即便是最痛不欲生之际,他也没有屈服,没向陈皮求告。
……就这么生生挨了过去。
第八天的早晨,长沙城春意盎然,花团锦簇。
院子原来的主人在墙角种了一丛棣棠花,可巧那日都开了,映着如许春光,金灿灿的,十分耀眼。
陈皮不知怎么,起了那风花雪月的风雅趣味,摘了几支开得最好最大的,插在柳叶瓶里,摆在了朝兮的书案上。
朝兮轻轻一笑,心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因而略带疑惑地问:“好端端的,摆这个做什么?”
哪知陈皮兴冲冲地说:“你看这花颜色多好看,像不像你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