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进行得很是顺利。
唯独有个小插曲,开会开到一半,吴老狗那只减肥成功的三寸丁突然躁动不安,从他袖子里钻了出来,迈着四条小短腿飞奔去了屏风后。
吴老狗眉目一凛,隐隐猜着几分缘由。散会后,他不顾张启山欲言又止的阻拦,径自走到屏风后。
紫藤躺椅上,连日奔波又忙于照顾陈皮的朝兮疲惫不堪,已不知不觉地睡熟了。
三寸丁亦趴在他胸前,蜷缩成一团,睡得安稳。
从锋芒毕露到锐气尽敛,原来是醒与眠的区别。青年安然入睡,俊美的面容仿佛闪耀着佛陀神子一般夺目的弧光,令人情不自禁为之沉迷、为之惊叹。
吴老狗一时看得痴了。
站在一旁注视半晌,忽然听见副官冷冷一哼。
副官压低声音,不无怨怼地提醒他:“五爷可不要被他的皮相所欺骗。佛爷说过,这位谢老板是血滴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取人性命去。”
吴老狗猝然回神,尴尬地别过头去。
“日山。”追随而来的张启山轻咳一声,示意副官勿要多言。
吴老狗清了清嗓子,轻声道:“佛爷肯让谢老板旁听九门内部的集会,想必佛爷接下来要做的事,也会有谢老板参与?”
虽然方才半截李和他都没有询问,也没有插一脚的意思,但彼此都是心照不宣的。
矿山的事,在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总要有个结果。
张启山垂眸默认了。
吴老狗沉默须臾,道:“谢老板的为人,我是看不透的,我只相信三寸丁的鼻子。佛爷若觉得他是血滴子,那就请佛爷万事小心,别让他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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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前夜,朝兮也给自己的伙计们开了个小会,让他们照看好书局的生意,在自己回来之前不要下地,更不要与陆建勋或裘德考的人有什么接触。
陈皮送来的两个伙计,此次的主要任务还是照顾陈皮,次要任务则是看好陈皮,宁可给他的药里加麻醉药,也不许他离开城郊小院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