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二月红不在,将陈皮随便丢去红府,朝兮也不能放心,索性将陈皮带去了城郊小院,留了两个伙计一起照料着。
再命人给副官带了口信,说自己要下地办事,这几日就不住在张府了。
虽然副官多半也不会问。
陈皮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睁开眼时,他认出了自己在朝兮的卧房里,有人正沾湿了帕子替他擦脸,是他之前替朝兮挑的两个伙计之一,因此也算熟识。
“陈爷醒啦!”伙计欣喜万分,“谢天谢地,您再不醒,老板就要派人把大夫给绑回来了。”
昨日被救的记忆回笼,陈皮哑着嗓子道:“他……你们老板……在哪儿?”
伙计笑着说:“老板守了您一夜,我和老九劝了半天,他才肯去睡睡,临走还给您换了药呢。”
一股暖流充盈着心田,陈皮觉得受宠若惊,一时忘了言语。
伙计看他如此,呵呵笑了两声,丢下手中的帕子起身,道:“我这就去告诉老板您已经醒了,他一准儿高兴。”
“等……等等……”
“怎么了,陈爷?”
陈皮压抑着心底的欢喜,断断续续地说:“让……让他……让你们老板歇着吧……我,我没事……”
“哈,也好。”伙计赔笑道,“老板说了,等您一醒过来就要将您狠狠打一顿,长长记性。这会儿让您好好养养,别刚醒过来就再晕过去。”
陈皮也笑了一下,仅仅是这微弱的动作也牵动了伤口,然后他便不敢再笑了,可眼角眉梢尽是喜悦。
将近晌午的时候,朝兮才睡眼惺忪地走了进来。
瞧见陈皮顶着鼻青脸肿惨兮兮地冲他笑。
好笑又好气。
朝兮随手丢了个橘子过去,正中陈皮最长的那道伤口。
看着龇牙咧嘴的陈皮,朝兮冷冷一笑:“知道疼就好。以后多长长脑子,免得再被人捉了小辫子。”
陈皮苦笑了一下,随后问起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你……跟陆建勋,也是……旧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