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解语楼好远,五脏庙的抗议声提醒朝兮,他又忘记蹭饭这回事了。
一摸口袋,空空的,他想起出来时没带钱。
本来嘛,他去码头就是把东西卖了换钱的,结果被陈皮搅和忘了。后来去见张启山,东西是卖了,却没给现钱。
早知道拿一根金条走也好啊。
真是倒霉催的。
他站在街上思索了几分钟,似做好了决定一般,果断往解家去了。
解家伙计都在外头抓贼,家里的防卫反而不那么严密。毕竟任谁也想不到,那贼人见了这般阵势,还敢偷到解家头上。
解九跟张启山在茶楼里吃了个便饭,又跟一位国手下了两局棋,才优哉游哉地回到府里。
第二天一早,满长沙城都知道,解九爷家里又被贼偷光顾了。
向来好脾气的解九爷脸都气青了。
就是薅羊毛也没有这么薅的。
好在这次的损失并不多,就一玉扳指,东西最后是在一东北饺子馆找到的。
是的,那贼人说自个儿出来钱袋子丢了,拿扳指就换了两盘酸菜猪肉馅儿的饺子。
饭馆老板贪财,也没打听底细,只当这是位挥金如土的大少爷。
问相貌,进出都用围巾挡着,看不见脸,就露出一双丹凤眼,匆匆忙忙,打包了饺子就走了。
哦,那围巾也是从解家拿的,法兰西的高级货,但那贼人不识货,后来在一个小乞丐身上找着了。
事后,解九总结两次被偷的经历。贼人第一次明显是图钱,第二次却有些随便,就好像顺路去他家偷一票,比吃饭喝水还简单轻松。
解九很是郁闷。
但此时的朝兮比他还郁闷,因为他被条狗给讹上了。
深感今日运势不佳,朝兮没留在店里享用热气腾腾的饺子,提着荷叶包走了老远,才在一棵光秃秃的老槐树旁坐了下来。
荷叶包一打开,香喷喷的饺子还没入口,身后忽然响起几声犬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