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铁嘴抬手赏了伙计一个爆栗,转身开始心疼自己几代人传下来的牌匾。
第二天雨霁云收,晴空万里,长沙城里却出了一个大新闻,震荡着初冬时节的湘江两岸。
大名鼎鼎的九门解九爷家里遭了贼,丢失了十来只老坑的翡翠镯子、两副金镶玉棋子和一把北宋宫廷的白玉手把壶。
那贼偷儿爱好还挺专一,瓷器摆件一样不碰,只往翡翠玉器上使手段。
偏偏眼光极好,拿走的都是些高级货。
解九爷自然不差这点宝贝,但他家居然被贼人光顾了,说出去实在丢人,以后他在九门里还怎么混?
于是解家门下倾巢而出,只用了一个上午,便在一间典当行里找到了其中一只翡翠镯子。
层层盘问下去,却只知道来典当的是个年轻男人,戴着帽子和围巾,穿着不凡,但看不见面貌。
负责接待的伙计回忆了半天,也只想起对方生着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动人心魄,难以形容。
朝兮得到解家倾力抓丹凤眼贼人的消息时,正在收拾自己在城郊新买的小院子,指挥着书画店的伙计把采购的丹青古籍搬进来,布置在客厅和书房里。
他一边感叹解九爷的镯子的确很值钱,哪怕是急着脱手也能卖出高价;一边思量着剩下的几件货要找个别的门路,他不怕解家寻仇,但他没时间处理这些麻烦事儿。
长沙城三教九流,这样的门路不多,却也不是没有。
九门几乎把持着长沙城九成半的古董生意,但总有人藏在黑暗里,去分那剩下的半成。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很快,有人帮朝兮搭上了一条线,约在三日后码头的一间旧库房里碰头。
临出门,他想起解家还在抓他,为免麻烦,遂寻了个墨镜戴着。
想了一想,又把枪别在了腰间。
这把枪还是离开张启山的豪宅前顺来的,用来防身最好,至少不用自己动手打了。